坦诚以高中后，他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卡塔尔并不了解。”

他这话其实另有含义，他是在说，他以往都按游戏里的记忆去理解卡塔尔，从没有想过，这个部门、包括深渊，在这个世界算是常识。

当然，这个含义他不会说出来。

“不了解的话，我担心贸然去接触，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这问题，万一他们一看我这情况，哎？小伙子你身体素质很不错啊，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消灭深渊，来加入我们吧，待遇优厚哦。”

怪腔怪调地编了几句蛊惑、招揽的话，他又叹气，“总之，我是不太想接触他们。不过要是真没办法了，或许……”

他本想说“只能接触下试试”，但他确实不想和那些方面有什么瓜葛，一时有点犹豫。

恰在此时，他看到了俊太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他忍不住苦笑着问。

“……我是在想，我们都高二了，怎么秀川你还是这么中二。”

仿佛学着秀川一样，俊太也开始连连叹气，“拜托，那是个部门而已，别说你不想加入他们，就算你想加入，你不要参加统一考试吗？不需要通过审核吗？”

“这又不是什么中二世界，哪儿有什么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消灭深渊，深渊真要能消灭，卡塔尔早解散了。”

“更何况你说什么待遇从优……呵，我老爹虽然不在卡塔尔工作，不过他的部门和卡塔尔差不多，他跟我说，别听那个部门针对深渊的好像很厉害，一线干员的待遇还不一定如一般的警员。”

“警员最起码还有各项福利，卡塔尔的干员呢？也不是说他们没有福利，只是，深渊这种事可不会跟人打招呼，那些干员必须24小时待命，有福利也得有时间享受啊？”

叹着气，俊太语气中，不屑又夹杂着同情，“所以拿我爹的一句话说，卡塔尔的干员比起其他部门，福利多，没错，但没时间享受，退休金、抚恤金，高到让人眼红，但……唉，说难听了，得有命享受。”

“所以啊秀川，你想加入，也未必能加入，而且就算他们给你再好的待遇，也不见得真的有吸引力。”

“再说了，你一直在小唯父母那里住，以水谷伯父、水谷伯母的身份，还有他们平时对你好成那样的态度，他们根本不会允许那个卡塔尔把你要走的……”

说到这里，户津俊太突然顿住了。

林秀川原本听得感觉蛮有意思。

此前和俊太聊到深渊时，他发现了自己下意识地拿游戏里的设定，硬套着理解这个世界，但其实并不合适。

比如游戏里营造出的感觉时，深渊无处不在、到处都在发生，卡塔尔很重要、深渊猎手很重要甚至很神秘等等的感觉。

但经俊太那么一说，他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说是烂大街或许不至于，但勉强可以算得上常识了。

而俊太刚说的，更让他觉得有趣。

在他听来，那个在游戏里神秘兮兮、牛逼哄哄的卡塔尔总署，现实里似乎和霓虹警部没什么区别，因为霓虹警部就是一线警员苦哈哈的，福利不怎么样不说，活多、活累还麻烦，而且按俊太的描述，卡塔尔还不如警部。

……说不定，那个卡塔尔还有着什么论资历啊、打压后辈啊、招人困难不得不挖空心思到处弄干员啊……

这样想着，林秀川听的时候，忍不住就窃笑起来。

而笑着笑着，他也发现了俊太突然的停顿。

“嗯？怎么了，俊太？”他忍不住询问。

沉默良久，俊太才带着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秀川，摸着下巴开口了。

“所以，秀川，你为什么不去问小唯的父亲呢？”

“你该不会不知道，水谷伯父，他是霓虹屈指可数的棋圣吧？”

“还是说，你在水谷家待那么久了，依旧不知道棋圣这个身份，在霓虹代表着多大的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