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轮到陆炳休息。陆炳躺在自家的凉亭中一脸悠闲,突然听得下人来报,说是有人前来拜访他。
陆炳头也没抬,问了一句:“谁啊?”
“那人好像自称严嵩,哦对了,还带一个女人和孩子。”
“谁?!”陆炳猛地抬起头,再次确认。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严嵩。”
陆炳赶忙从长椅上起身,整理着装往大门口奔去。到了大门口,就见一个身高七尺,轮廓分明,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站在门前。
陆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严祭酒?”
严嵩笑着回道:“你就是陆千户吧。多谢你破费为严某活动,严某无以为报,让人带了些南京的土特产,送来与你尝尝。”
说罢,将两包东西递给陆炳,就准备转身离开。
陆炳赶忙叫住:“留步,留步。
来都来了,严祭酒还是入府中一叙吧。”
严嵩停住脚步转过身子,笑着点点头,随即带着妻儿跟着陆炳一同往府邸内走去。
不多时,四人便坐在了陆家的会客大厅。
严世蕃靠在母亲怀中,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打量起陆炳,陆炳也注意到这小子,笑着摸摸他的头。
刚一坐定,严嵩就不解地问:“陆千户,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为我活动?”
陆炳开始编起了瞎话,道:“严祭酒少年英才,敢于仗义执言,陆某时常听得长辈提起。
再加上手上刚好有些闲钱,权当是为国家做了件好事吧。”
严嵩虽然表面笑着点头,不过内心却是不信,他不相信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那严某就承你这个人情,以后要是你有了什么麻烦。严某能够解决,绝不推辞。”
陆炳摆摆手,道:“严祭酒言重了,我就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朋友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
二人谈话间,陆炳发现严嵩一家人的穿着有些寒酸,心中又有了打算。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严嵩现在虽然调回京城,但是依旧穷困潦倒,就连院子都是租的。
主要是此前他治病花了不少钱,还有一个就是他所在的位置没有油水,捞不了。
陆炳没有直接当场提出要资助他,而是准备让人悄悄得送与严嵩。
严嵩说话滴水不漏,既将陆炳捧高,又始终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陆炳与他打了一阵太极,就借口自己还有事情要出去处理。严嵩一听也不再逗留,对着陆炳一拱手,就拉着妻儿往外走。
直到严嵩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陆炳这才长松口气。与严嵩这个老滑头交谈,陆炳感到压力巨大。
严嵩是弘治十八年的二甲第二名,也就是全国第五。当时他还只有25岁,可以看出他的智商足以吊打陆炳。
不过陆炳自然也有他的优势,一是他的身份,二嘛,就是预知未来。
自己出手帮他,也只是想与他结个善缘,毕竟,自己也算是对他雪中送炭。陆炳也没指望,他能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