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案子不复杂,人证众多,苗家下人阿午也被找到,苗老太爷、歪嘴师爷、阿志死于恶鬼之手已是证据确凿。
可随着调查深入,死者徐玲儿牵连出她丈夫阿昌,二人死因极可能与苗老太爷有关。苗老太爷做寿那天,不少村民亲眼看到徐玲儿和阿昌走进望水楼别院,县令老父母当时就在台下听曲。
阿午供认,当晚苗老太爷想听徐玲儿清唱,请她和丈夫阿昌登船表演,没过多久阿午就听到徐玲儿的尖叫声和打斗声。
后面官府怎么调查怎么定性林鸿、林凤娇就不清楚了,当晚他们便被县太爷派人恭送回林家岭。第二天,县衙将徐玲儿的尸身和阿昌的遗物送到林家,说是案情已经查清,二人属失足落水溺亡,林鸿冷笑一声,没有多言,遵守承诺将阿昌、徐玲儿合葬。
此间事了,林凤娇动身前往任家圩。
林鸿、立阳将他送到村口,目视马车走远才有说有笑地返回,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林家后宅,林鸿卧室。
镜子里映出一张白净俊朗的脸庞,林鸿拆掉脖子上的布条,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才两三天,尸妖舌头勒出的伤痕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白痕,再过一天说不定白痕都会消失不见。
“太快了。”林鸿低低自言自语道。
他用手轻抚脖子上的白痕,脸色阴晴不定道:“那天晚上我分明感觉到脖子被尸妖舌头勒断,怎么会没有死呢?难道真是错觉?只是被舌头勒伤了而已?”
“林耀祖啊林耀祖,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惊叹道:“真他妈的帅啊。”
臭美完,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举到眼前翻来覆去打量,“符没用,滴血没用,意念没用,要怎么才能使用你呢?”
“宝贝啊宝贝,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去煳暔探寻你的秘密了,可是路途遥远,没有护身手段,不一定能活着走到煳暔,再等等吧,先将引气术、健体术、十四道符完全掌握,有点自保之力再行动。”
收起玉佩,林鸿过去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掐诀,五心朝天,双眼闭合,定念入境,灵台空明,开始修炼引气术。
傍晚,林老爷来唤他食饭,食过晚饭,父子二人移步书房,饮茶密谈。
“爹,我找人打听过了,县太爷私底下找过苗家人,据说苗家人送了笔孝敬,把事搞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这位县太爷也是个捞钱的好手,任何机会都不放过啊。”
林老爷低声问道:“爹,要不要趁机把苗家摁死?”
林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你和他无冤无仇都想弄倒苗家,小苗做人很失败啊。不要把事做绝,得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爹,我懂了。”
“三个赶尸佬有消息吗?”
“有人见过他们在马祥坪酒楼里和歪嘴师爷说话。”
“然后呢?”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酒楼,然后就没人见过了。”
林鸿眼皮跳了跳,隐隐猜到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人又不是他杀的。
“阿江,明天一早帮我搬家。”
“爹,你再考虑考虑吧。”林老爷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