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讷地起床,不由伸手揉太阳穴,回想如何回来的,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断片了?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大人骑马回来的。”小厮说道。
陈永春心头有股不详的预感,奈何脑子跟浆糊似的有些转不动。
他见了王捕头,想打听一二。
王捕头并未透露任何消息。
皇上亲自审理此案,他不敢透露丝毫。
进了宫,见到了皇上,陈永春脑袋渐渐清醒。
那老农见到陈永春,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旁的状师连忙摁住了他,轻声道:“有皇上做主。”
老农这才克制住自己没爬过去跟他拼命。
这一切都被宋祁和付正平看在眼里。
付正平眼眸一沉,二话不说,先打板子。
陈永春虽是武将,但毕竟是血肉之身,挨了板子之后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付正平这才开始审问。
问及昨夜他去了何处?见了何人?有何人证?
陈永春哪里敢隐瞒,都一一交代。
付正平这才提及到策马撞人之事,陈永春竟是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陈副使,当着皇上的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永春额头上的汗哗啦啦的往下流,结结巴巴道:“昨夜小人喝醉了酒,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人如何回的家都不记得。”
付正平面向宋祁。
宋祁道:“你身为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竟然醉酒到断片?
倘若京中发生变故,需要五城兵马司前来救驾,等到你们来,朕怕是尸首分家了。”
“皇上恕罪!”陈永春浑身被汗给湿透了,今日是活不了了。
“褫夺陈永春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之责,斩立决。
陈府三十岁以上男子流放岭南,三十岁以下男子流放冀州,女子充官妓,赔偿老伯一百两白银,良田三十亩。”
“谢主隆恩。”陈永春趴在地上如死人一般。
那老伯倒是哭的老泪纵横,道了一声“皇上英明”便晕了过去。
处理完此事,宋祁坐在书案后,心中也复盘近日发生的事。
那日他同皇后大吵一架之后,事情越发严重起来,如今五城兵马司都被牵扯进来,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虽然最不可能的就是周凝,可最大的嫌疑却是她。
只是,这行事风格不像她。
会是谁?
“皇上,德公公来了。”顺公公躬身道。
宋祁眉头一抬,见德公公又捧着托盘进来。
他抬眸扫去,没见周凝的绿头牌,皱眉问:“皇后的绿头牌呢?”
德公公连忙道:“娘娘是中宫,不用绿头牌。”
宋祁点头道:“今日初一,朕该到中宫走一走了。”
“小顺子,你亲自替朕选两样礼物给皇后送过去。”
顺公公额头上突然浸出汗水来,连忙应声而去。
正阳宫没开门,直接将顺公公拒之门外。
顺公公在门外苦苦哀求道:“姑奶奶,你开开门让杂家进去吧,否则皇上要责罚杂家了。”
喜鹊道:“顺公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娘娘病了多日,莫要过了病气。”
顺公公道:“这是娘娘和皇上斗法呢,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做下人的就莫要彼此刁难了。
姑奶奶,你这刁难的可是杂家啊。”
周凝道:“让他进来吧。”
宋祁这人不达目的能罢休么?
喜鹊不高兴的开了门,顺公公对着她作揖之后又赶紧把礼物给周凝送上。
“娘娘,皇上稍后过来陪娘娘用膳。”顺公公不停赔笑,脸上的褶子都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