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报告说,殿下和我们玄重卫的人起了点冲突,不知可有此事?”
萧伏威收回手,平静说道。
刚才那总旗站在萧伏威身后,用阴狠的眼神看着方未寒。
广陵王,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快矢口否认吧,这样我好有借口让你吃点苦头。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方未寒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没错,确实有这么件事。”
“哦?”
萧伏威不置可否,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为何殿下要强闯我玄重卫禁区?”
“我前日曾来浣花楼饮酒,回府后,发现自己的玉佩落在了楼里,故而前来寻找。”
不知道在哪的王之由点了个赞。
方未寒满脸愤愤不平,声音突然激昂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这群玄重卫二话不说就想要扣下我。”
他转过身去,直视着那脸色阴沉的总旗。
“我方未寒乃当今天子堂侄,不才得领广陵王位,可这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意欲扣押我,甚至想把我拉去除恶狱!”
“此举何为?此举何为!”
方未寒单手指天,神情悲愤。
“自高祖匹马入宛城始,我方家治世已逾千年,从未受过如此之辱!”
“此人乃欺人太甚!”
“今请平江郡侯为我作证,我若不斩此人,九泉之下难见先祖!”
方未寒铿锵一声抽出流明,双目赤红。
他大吼一声,竟然直接冲着那总旗冲去,看样子是真打算杀了他。
那总旗心中大骇。
他完全没想到方未寒竟然敢当着这么多玄重卫和萧伏威的面直接对他动手。
这他妈的广陵王疯了吗?
慌乱之间,他急忙抽出腰间雁翎刀格挡,口中大喝:
“方未寒,你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你是要造反吗?”
方未寒一剑砍在他的刀刃上,将他震得飞退。
“你对我动手,我尚且未咎尔等造反之罪,而今汝竟反诬我谋反!”
“构陷藩王,罪加一等!”
方未寒面目狰狞地大吼。
他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再度与那总旗杀在一起。
“殿下息怒。”
随着一声闷响,流明剑砍在什么玩意上再难寸进。
方未寒的虎口有些发麻,他感觉自己像是砍到了一座大山上一般。
他抬头看去,赫然发现那物体竟然是萧伏威的手掌。
他仅仅用了一只手掌便硬接下了自己的一剑。
登神五阶上的六转明武,防御力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我这位部下也是奉命行事,只是不小心冲撞了殿下。”
萧伏威抱拳说道。
“卑职可以保证,他绝无侮辱殿下之意,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我替他向殿下赔个不是。”
萧伏威低下头,如铁塔般站在原地。
方未寒冷哼一声,强忍着虎口的不适收剑入鞘。
“看在萧叔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你一命。”
方未寒大度地挥挥手。
仿佛刚才那個喊打喊杀的人不是他一般。
“本王走了,尔等不用送了。”
方未寒一振衣袍,拂袖而去。
“恭送殿下。”
萧伏威带着一群玄重卫再度行礼。
待方未寒走远后,刚才那总旗凑到萧伏威旁边,低声说道:
“大人,为何……”
萧伏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毫无眼色!你自去领三十军棍。”
那总旗面色煞白,却还是有些不解。
“殿下乃朝廷藩王,你是要谋反吗?”
萧伏威冷喝道。
一语点醒了那犹在梦中的总旗。
世家虽然实际上控制了帝国的权力,但明面上还是皇帝统领四海。
这方未寒只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这件事就对他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