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到这个世界许多年来,总觉得自己是外来人,何况他自觉长生不死,这些罢了,也就是过眼云烟,自然无法做到与孙妙堂感同身受。
可他这么些年来交了朋友的也就这么几个,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自己徒弟。
闲暇的时候他总想,如果可以想办法他们能和自己一样活得久一些就好了,而这个徒弟他显然不把命当做一回事儿,怎能让他不气愤?
“可是师傅,我们孙家不会让掌事之人做官啊!如果我不做那些东离人的暗线岂不是会潜藏城中里应外合?如果我不做怎么对得起战死的长兄?如果我不做敏儿是不是会对我抱有期待?”
“如果那一日,我的族人可会受人践踏?如果那一日,我救治过得百姓是否仍能药有所医?如果那一日,我怎么能可以独自逍遥快活?”
徐长生沉默了,他什么都没说。
从纳戒中拿出那朵枯木红莲,放在桌上。
“我徒弟在,不会有那一日。”
徐长生迈着步子,背着手往门外走。
留下孙妙堂一人在正堂跪着发呆,片刻他脸上绽放出笑容,对着徐长生的背影。
“是,师傅!”
徐长生朝身后摆摆手。
“好了,天不早了,先走了,等我把血玉打磨好再来找你吧!”
路上徐长生没有选择借助无量观想飞行,他一步步的走着。
看着东孚城中川流不息的人群,嘈杂入耳的交谈声,感受着走在脚下的路。
徐长生心里想,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你可以觉得他傻,可以觉得他一根筋,蚍蜉撼树一腔孤勇,可我们又不得不尊敬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人的执着,改变着世界。」
正在徐长生感慨之际,不远处两个在玩泥巴的小孩打闹间,一个小孩糊了另一个小孩一脸,这被糊了脸的小孩,气愤的拿起一大块泥巴丢了出去。
“啪嗒”一声正中徐长生身上。
徐长生低头“诶呀,诶呀,呀呀呀!”
「靠!咱这好贵的衣裳才搞回来穿,气死我也,咱一个乐子人感慨个屁!」
“小孩!你等着!”徐长生跑过去从地上拿起泥巴,开始和几个小了得有十岁的孩子打了起来。
砸了他们一身后。
“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小孩都他给弄哭了。
直到徐长生得到了身后,一个大娘的谩骂,才堪堪做罢。
徐长生将衣服一抖指给她看。
“大娘,你看明明是他们先砸我的好不好!大娘你简直不讲理哼!”
大娘一叉腰白眼一翻。
“小伙子,你也十岁嘛?”
徐长生哈哈一笑。
“谁说不是呢!谁还不是个宝宝”
大娘一脸无语,一摇头走了。
徐长生一回头见两个哭鼻子的小孩早就跑走,心说这怎么走了?还像请他们吃糖葫芦的。
徐长生走到卖糖葫芦的老汉那里,递上银子将他那一垛糖葫芦都买了。
扛着就往长春观去了。
「诶呀,果然还是这纯真质朴的生活适合咱!」
远远的坐在院门口吹夜风看星星的李礼,就见着黑漆漆的夜里,走来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那人影手上拿着一人高的粗大长棒,那样子是上大下小,他上面还有着无数倒刺。
李礼吓坏了,他不襟想起徐长生那日在山里发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