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后，顾晓筱活力满满地出门了。

华中舞蹈团总部。

“筱筱。”

姗姗来迟的苏卜依杵着拐杖走来，憔悴疲倦的面容死气沉沉，丝毫没有一点朝气蓬勃。

她明明才二十多岁，前些年担任古典舞的首席，前途一片光明，然而却被诊断出尿毒症，没日没夜的输液和治疗，全身浮肿，头发掉了一大片，哪怕是走个路都费力。

顾晓筱的心口疼了一下，为苏卜依惋惜。

前世，苏卜依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她死的那一年，顾兮兮成为了舞蹈团首席，奈何顾兮兮只想着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妖，最终让古典舞的名声败坏，惨遭观众的抵制，此后古典舞也逐渐淡出大众的视线。

“真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还跑一趟。”

“没事，苏姐，你的病情如何了？”

“哎.....”苏卜依伤心地摇头，“我大概快要撑不下去了，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我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她吃力地抓住顾晓筱的手，“你在野花综艺节目的表现，我全都看到了。”

“筱筱，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天赋惊人，回来吧，回来接管我的位置，不然舞蹈团怎么办？”

顾晓筱愣了一下，漂亮的杏眼放大，急忙抽出手，“苏姐，我不行。”

“如果当年你放弃舞蹈，不退出舞蹈团，现在你已经是首席了，如今你又开始跳舞了，自然要物归原主。”

“可是.....”顾晓筱有很多顾虑，她喝了几年的慢性毒药，体内积攒了很多激素，哪怕她喝了中药慢慢调理，一时半会难以瘦下去。

荒废了几年舞蹈，功底远远落后。

在野花节目的比赛上，每一场都拼尽全力，哪怕脚趾头磨出血，也要含着泪完成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痛苦又煎熬。

让她带领舞蹈团，恐怕很费劲。

“苏姐，我.....不行。”

苏卜依艰难地喘着粗气，双眼满是哀求，“筱筱，算我求你了......”

说着，她就要跪下去。

顾晓筱急忙拉住她，“你别这样，别这样逼我。”

“我真的没办法了，筱筱，你就答应我吧，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让舞蹈团更好的。”

“我.....不行。”

“你可以的......”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抹清冷的身影，秦湛乾蹙着眉头，白色衬衫一尘不染，冷淡地扫了一眼，当做是没看见一样，径直往楼上走。

顾晓筱大声叫住：“等一下！秦前辈！”

秦湛乾停下，回眸，“怎么了？顾小姐。”

“你想接管首席之位吗？”

“可是我.....”

苏卜依摇了摇头，“筱筱，自古以来，古典舞就没有男首席，而且人们对跳舞的男人接受程度低，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娘炮，对舞蹈团未来的发展也有限制。”

听到这话，秦湛乾满是失落，眼眸被黑暗吞噬，从他选择跳舞的那一刻开始，就备受争议。

豪门圈很多富家公子嘲笑他，诋毁他，认为他性取向有问题，又或者是性无能......

哪怕是他父亲，也对他恶语相加。

观众不接受，家人不支持，这一条路的尽头，看不到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