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缘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金传昌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一时间,饶是以他在赌坊中厮混多年的阅历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讷讷地应道:“那这局怎么算?”
“这还用说?”
周边围观的赌客中有一人笑着拱火道:“可不能欺负道爷啊,明明是金爷自己说此局是比谁摇出的点数小的,可没说最小的点数是三点,如今道爷摇出了个一点,于情于理都应该是道爷赢啊。”
“哈哈哈哈”
“是极是极,理当是道爷赢”
“什么叫理当,本来就是道爷赢”
周边围观的赌客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见有人拱火,也都嬉皮笑脸的附和出声,话里话外都是‘此局是道爷赢了’。
“此番是金某之过!”
金传昌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似的,但见一众赌客都在打趣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笑道:“确实是道爷赢了!照赔不误!”
“金爷大气!”
“金爷豪爽!”
“……”
金传昌听着周边一众赌客的恭维之词,明明心里苦,却又不得不笑着客气回应,只能心底暗骂这些泼皮无赖都是狗性子。
张修缘见面前的银子和银票已经有近五千两之多了,笑着问道:“居士还要赌第三局吗?”
金传昌闻言下意识的瞥了眼二楼方位,见圣女还没来救场,心中也是暗自焦急。
不过他也知道输人不输阵的道理,而且此局比小是因为被人抓住了话头才输的,不算数。
毕竟比小是因为骰子叠一起了才出了个一点;此局比大,总不可能再让骰子叠一起吧?
“赌!!”
他当即应下,说道:“方才道爷说想要比谁的点数大,那此局就如道爷所愿,比大,如何?”
“随意。”
张修缘笑着问道:“贫道着实不知这赌术中的规矩,此番比大有何规矩,居士最好还是提前告知的好。”
“哈哈哈哈”
金传昌故作洒脱之态的笑了笑,说道:“道爷尽可摇骰子便是,方才比小能叠出个一点来;此局比大,三颗骰子莫不成还能摇出个二十一点来?”
“倒也是…”
张修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伸手示意道:“贫道已无疑问,居士请。”
“请!”
金传昌说着再度抄起骰盅。
而张修缘依旧生疏的摇着骰盅。
与周边围观的一众赌客而言,骰子在骰盅里跳动的声响清脆悦耳,犹如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伴随两声轻响,两人手中的骰盅几乎同时落在了赌桌上,而周边围观的一众赌客见状呼吸皆是一滞…
仿佛那两个骰盅不是盖在了赌桌上,而是盖在了他们的心弦上。
他们都知道,方才比小,是那道爷不知其中规矩钻了话术漏洞才赢的;
同时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这位道爷不是俗人,其功力说不定还远在那位金爷之上。
这等人物对赌不可以常理视之,他们也期待这道人能搞出点新花样。
这种心态无关输赢,只为猎奇。
金传昌见对面的道人也盖下骰盅,也不多废话,直接掀开手中的骰盅,笑道:“道爷且看”
伴随骰盅掀开,三颗骰子也露出了真面目,清一色是六、六、六点!
周边围观的一众赌客见状多是摇头哀叹,暗想此番没了悬念,多半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毕竟三颗骰子最大的点面就是六点,除非添置骰子,否则三个六十八点已经是最大。
至多平局…
金传昌见周边围观的一群狗东西满脸失望之色,心中也是暗爽不已。
他常年厮混在底层,深谐人情世故,知道有些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故而心态早就从起初的‘找场子’转变成了‘不丢面子就行’。
“道爷”
他故作姿态的拱拱手,笑道:“此番比大,金某摇出的这三个六十八点已是最大点数,金某深知道爷功力深厚,那骰盅下面多半也是三个六十八点,要不,此番咱们就算平局如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