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执念,不是魔念…
圣种肯定是执念,肯定是!
教主说圣种出了问题,需得有人接引,否则可能会有生灵涂炭之苦,肯定就是指张阳明的执念太深,成了气候!
教义堂皇,向往大光明,教主口中的圣种不可能是魔念的,不可能…
张修缘眉头微蹙的看她,见其神情不属,问道:“陆道友没事吧?”
“……”
不知为何,陆昭昭见他看向自己,竟莫名有种心慌意乱之感,紧忙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
一阵微风拂过,将那已经烧完的纸灰吹起了些,也吹散了她的发梢。
她眼神闪躲的将额前碎发绾于耳后,笑道:“方才道友说我所认知的太虚上人会和道友口中的师父相差颇大,我还不信,现在是信了。”
“可是判若两人?”
“是有点。”
“应该不止有点而已。”
张修缘见她秀眉紧锁之态,问道:“陆道友方才说不听心痒,听了此行无憾,如今听完了,是不是遗憾更大了?”
“……”
陆昭昭闻言默然。
她倒不是后悔听了张阳明的往事,而是纠结该不该告知张阳明的魔念很有可能还活着之事。
她知道,能说出‘所求无非是一个念头通达’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家师父的魔念还在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定还会刨根问底,难以收场…
可她也知道,人家师徒相处十多年,感情必然极为深沉,若是瞒着这种事,不告知实情,会不会太过残忍?
“往事罢了,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她挥挥袖口将那飘荡的纸灰拂去,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所认知的太虚上人已经仙逝,他老人家的那些往事也如这纸灰一般,随风而去了…”
“也是…”
张修缘点点头,见不知不觉日光已经西沉,算算时间那赵承辉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当下起身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多谢道长解惑…”
陆昭昭心底藏着事,也不愿在此久留,同样起身笑道:“此行不虚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下了山。
而此时的大榕树下。
柳姮娥还僵在那动弹不得,而在她伸着的手上,还立着两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
两只小雀儿勾着脑袋打量着她,似乎在好奇这树下怎么有个不会动的傻子。
起初,她还出声吆喝两声,将两只小雀儿惊走。
而两只小雀儿虽然胆小,但与人相处久了,也有了几分灵性,见对方只能说话,却动不了,没过多久便又飞回来落在了其手上。
吆喝,飞走,再飞回……
如此几次之后,两只小雀儿便都知道树底下这個人是个‘不会动的傻子’,便也不怕了。
柳姮娥本就心烦意乱,见吆喝不走两只小雀儿也有些绝望,第一次后悔附身在了人身上…
转眼僵了半日,她半死不活的耷拉着眼睛,嘴里嘀咕着百多年前的乡间俚语,似乎是在咒骂着什么人…
‘小牛鼻子好狠的心儿,这都半日了还不回来,是不是死后山了?’
‘现在你就可劲折腾姑奶奶吧,等姑奶奶修行有成了再要你好看!’
‘……’
忽地,她也不知看到了,嘀咕不停的嘴一顿,便是黯淡无光眼睛也亮了几分,觍着脸笑道:“道长您回来啦?”
“……”
张修缘神色有些怪异,因为通过小乌龟的视角,他能‘看’到柳姮娥这半天嘴就没停过,但嘀咕的都是些乡音俚语,故而也不知她嘀咕着什么。
“方才你嘀咕什么呢?”
“我在给道长您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