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崇祯皇爷的饭!”
“穿的崇祯皇爷的衣!”
“为崇祯皇爷打仗!”
城外新军震天的呼喊一日数次,让上了“贼船”的袁希度如坐针毡。
“老爷,门外有人拜访!”
裴希度悚然一惊,门外来者不正是那权将军。
“裴兄弟,几日未见你来我府,却是为何?”权将军操着陕西话问道。
裴希度心中惊惧,探头往门外看了看,“将军,里边请!”
“权将军,现在满大街都是厂卫,故下官不得不谨慎!”
权将军刚坐下,就高兴的说道:“裴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闯王粮草己募集得差不多了,即日就将东征!”
忽觉对面的裴希度没了往日的兴奋,只是沉默。
“裴兄弟,告诉你一个绝密的情报。”权将军心中一动,附耳言道:“…”
“此事为真?!”裴希度站了起来,踱了几步道:“权将军,崇祯京营里的两支精锐,虎贲营、龙牙营近日都离开了京师,若闯王能歼其一部,必能重挫京营士气。”
“裴兄弟知道其行踪吗?”
裴希度摇了摇头,“此等消息朝廷秘而不宣,京营里你们不是找了几名内应吗?”
权将军站了起来,笑道:“裴兄弟,毋须多虑。我闯王麾下现拥兵百万。而所谓虎贲、龙牙,探听得不过区区四千人马,弹指可灭!”
……………
“孟阳兄,来,满饮!”
钱谦益苦着脸,与自己的挚友对面而坐。
“钱兄有心事?!”
程嘉燧对功名了无兴趣,性格散淡以诗画著称。与钱谦益原为书画之交,颇为投缘。
“如是,替老夫给孟阳兄斟酒。”
“是!”一眉目如画的红衣妇人说道。
“孟阳兄,今上前些天调老夫入京担任户部侍郎,是得益于老夫门生瞿式耜代为传话,百官捐助方得圆满。”钱谦益笑了笑:“但此中缘由竟被仕林尽知,天下士子皆传老夫坑同僚以阿谀陛下,可是毁了老夫清誉!”
柳如是在一旁淡然说道:“老爷上番进言,换得了废三饷,永不加赋的旨意。区区清誉何足挂齿?”
“你懂什么?”钱谦益呵斥道:“三饷加于黔首,百官捐助则在士绅。黔首能说老夫什么好来,而若士绅千夫所指,老夫的仕途可就完了。”
程嘉燧皱了皱眉,笑道:“陛下不是在廷推入阁吗?钱兄资格都够,此番拜入内阁应当是顺理成章。”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钱谦益叹了一口气道:“廷推关键在二人,一为蒋德璟,此人屡屡献策,件件都得圣心,此人此次铁定晋首辅。另外一人为王承恩,两厂一卫现都听命于他,其与陛下形影不离。”
“但南边来的王铎等似乎走通了王承恩的门路,二推居然排在老夫前面。”
“二次廷推?”程嘉燧问道:“廷推不是只一次吗?”
“王承恩说,此次至少要补五位阁臣,兹事体大,说要廷推三次!外边纷纷传言,此人想因此而肥私耳!”
程嘉燧摇了摇头,“钱兄,内阁与司礼监,可不能走得太近。何况与此等阉人为伍,岂不是污了钱兄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