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看了过去,心中一震,
领头的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后面跟着的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
张缙彦道:“此等说书人,说的是我大明邸报之剧本。邸报为我大明皇帝明旨设立,剧本亦出自内阁辅臣钱阁老之手,怎么到了山海关就成了鞑子奸细?”
王永吉上前言道:“在我大明冶下竟敢锁拿邸报的说书人。我王永吉在这,要锁拿将我一体拿下!”
酒楼里一时寂静无声,论官阶,不论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亦或兵部尚书张缙彦,都远高过山海关总兵平西伯吴三桂。
但二人说的话却不好使,只见家丁中领头的上前一步道:“我家大帅吩咐过,则此人便是鞑子奸细!”
“两位大人最好安座,不然…”
家丁手持刀柄,面对两位高官仍咄咄逼人。
张缙彦喝道:“放肆!叫你们大帅出来说话。来人,若此人敢动说书人,斩!”
“刷”的一声,身后两名锦衣卫拔刀上前护住了说书人,家丁面对此情势有些准备不足。
张缙彦寻了张空桌坐下,“老人家,你继续讲。我也想听听,陛下是为了谁一天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是否听旨即行?而且我还听说,京师最近有一剧叫《冲朕来!》也颇受欢迎,你一并在这讲来。”
此时张缙彦看上去镇定自若,实则是不能不从。
那日马吉翔传的是陛下口谕,
内容很简单,将邸剧传至最底层的军士,至于吴三桂会不会动手杀害上官?
口谕言:若大司马身死,可列大明忠烈祠第二。若大司马敢抗旨,着锦衣卫辽东千户立斩,并列入汉奸名录,永跪于忠烈祠前。
说话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说:“今上一日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正是山海关总兵,朝廷新封平西伯的……”
“哈哈哈!”一少年武将笑着走了进来。
左营将士都识得此人即为游击胡心水之子胡国柱,系吴三桂之心腹。
“末将胡国柱参见大司马,参见蓟辽督师王大人!”
王永吉皱了皱眉,“你家大帅了?为何没来见我?”
胡国柱站起道:“大帅军务繁忙,实无暇抽身。现城外鞑子已爬城,为安全计两位大人还请速回总兵府,吴大人有紧急军务要找两位大人商议。”
张缙彦道:“此邸报即是老夫的军务,剧本未说完,我哪也不去!”
“传播我大明皇帝开办的邸报,竟成了鞑子奸细!”王永吉道:“难道岳爷爷是奸细?亦或是鞑子奸细另有其人?”
突然,一身穿关宁军小旗服饰的军汉站起来言道:“胡千总,小人粗鄙也没读过书,但岳爷爷绝计不可能做奸细!”
左营的军士随声附和。
“我等军汉也就图个热闹,听段评书总不算错吧?”
“对呀,大明邸报是皇上亲办的,怎就成了奸细?”
说书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今上连召吴三桂为何?只为发饷!毕竟上百万两白银,路上也担心被建奴劫了去。”
“故召吴三桂率关宁军回京,但平西伯不肯拔营,今上无奈,连差了十二名钦差传旨。”
“砰”的一声,张缙彦一脚踢倒面前的方桌,“老夫为大明现任兵部尚书张缙彦,正是那日第十二位传旨的钦差!平西伯非但不接旨即行,反在这山海关耽误了十日之久。”
“今上听闻鞑虏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