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柯林比了一个在棒子国要被绝对禁止的手势。

“这样一来，解放农奴的决定权就会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他们不跟进解放农奴法令，那么农奴们的怨气也是会冲着他们去，而那些封臣……他们还得谢谢咱呢……”柯林看了一眼还在深思的老爹，继续说道：“博德和其他种族不同，主君对封臣的束缚过大，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明面上被允许的高度自治的机会，这就相当于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样一来，就算是梅阿查侯爵也会头疼，到底要不要给他麾下的封臣以自治权。”

路德维希大公毕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这种弯弯绕几乎是一下子就看清了其中的利害。他站起身，走到柯林的身边按按他的肩膀，赞许地说道：“你的这个提议很好，这样既可以化解解放农奴法令带来的尴尬，还会给封臣们卖一个人情，更给了梅阿查侯爵一个漂亮的反击……”

说着，路德维希伸出右手盘盘柯林的脑袋，颇有些炫耀式地称赞道：“你姐姐总说柯尼斯堡需要一个真正的智囊，看来现在最强的智囊已经在我们家中了，这个应对方式可以说是得体又稳健，不愧是我的好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帮我管理好柯尼斯堡，怎么样？”

路德维希赞许的重点其实在于“得体”上，对于斯迈这群最容易被道德绑架的君子而言，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底线。

这是优点，同样也是致命的缺点。

柯林当然不想留在柯尼斯堡，一方面是因为束手束脚，另一方面实在也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能被老爹和姐姐所接受的高效方案。

在外面做个自由自在的领主他不香吗？

“柯尼斯堡虽好，但利益盘根错节，并不是三五年就能够厘清的，”柯林语气诚挚，尽量让自己说的没那么伤人又实话实说：“自上而下的改革是很难的，老爹，改革中会有很多阻力，有许多既得利益者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改革的进行，就像是现在的斯派洛与契克因一样。”

“但红土高坡太危险了，柯林！”艾琳娜语气激烈地反对着：“多少势力都在盯着那里，人类，秃鹫，兽族，你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怎么和他们斗！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您也知道我成年了，姐姐。”柯林轻快地笑笑：“博德有一句民谚，雏鸟在庇护中永远飞不上蓝天，我是一个男人，不会看着博德坐以待毙，哪怕有一分一毫的机会，我也要去争取。”

“在我的家乡，有一位伟大的人。”柯林说到这里，眼中闪烁起一道光彩，“他曾经说过，要捍卫自己的政权，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这也是我打算出去独立发展的理由。”

路德维希大公毫不犹豫地赞成了柯林的观点，他伸手止住了艾琳娜还想说什么的想法，面带赞许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柯林，就按照你的想法大胆去做吧，老爹永远支持你！”

柯林本以为会费一些口舌来说服老爹，却不曾想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想到这些年来老爹一家对自己的关心爱护，柯林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

“老爹……”

路德维希大公没说话，搂住了自己健壮的好儿子，在他后背用力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