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月1日。
星期五,腊月初三。
天刚亮,一阵寒风,卷着鹅毛大的雪花吹进了南铜锣巷38号四合院。
“呜呜~儿啊~你醒醒啊~咳咳~”
“呜呜~哥哥你说过的~呜呜~你说元旦看我唱歌的~呜呜~哥哥~”
王不怕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什么儿,什么哥哥。
王不怕心里摇头,他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里长大,到了现在三十来岁,坐了外企高管的位置,年薪几百万是有的。
“干”妹妹倒是有。
可他哪儿来的这么糯叽叽的妹妹?
王不怕想这俩人别哭了。
可他发现,自己居然睁不开眼睛?
而且,身体酸疼像是被车给压了一样!
这,难道是鬼压床?
“呃……”
他想说话,可刚想张嘴,喉咙就传来一阵刺痛!
这情况不对啊!
难道是羊了?
他孤家寡人的,如果就这么死在床了,可是不行啊!
王不怕咬紧牙,手在床铺用力的抓了两下才睁开了眼睛!
“呜呜~不怕啊,你醒醒啊~呜呜~”
一睁开眼,王不怕惊了!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
他的一百八十平大平层呢?
眼前这个房间家徒四壁就不说了,床边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管自己叫哥哥??
“你……”
王不怕看了眼那个女人想问她,你是谁?
“嘶~”
他的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一股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猛地灌进了王不怕的脑海之中!
这个女人,居然还真是自己的妈?
应该说,她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王不怕再次闭眼睛,整理清楚思绪。
他这个王不怕是自己取的名字,不怕孤身一人,不怕没家没钱的意思。
而这具身体也叫王不怕,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华夏炮火连天,最艰难的岁月。
“不怕不怕,咱们种花家命硬着呢!咱们什么都不怕!”
结果真的慢慢的好起来了。
原身父亲解放前是轧钢厂的工人,解放后轧钢厂私有变公有,父亲也从被剥削的劳动人民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兄弟。
可在七八前,轧钢厂失火,原身的父亲为了抢救轧钢厂物资,命丧火海。
留下了怀着孕的媳妇和刚刚十七岁的原身王不怕。
轧钢厂给了抚恤金,也按规矩让原身继承了他父亲的工作。
只是。
原身自己不善交际,又沉默寡言。
跟大家相处的都不是太好。
偏偏又没有什么天分。
进厂七八年了,还是个一级钳工,又穷又窝囊,很是让人瞧不起。
按理说,他们家有抚恤金有存款。
他自己虽然是一级工可也一个月23块5毛钱呢,一家三口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紧吧。
可这也只是按理说。
当年原身父亲死了之后,厂里给了500块钱抚恤金。
钱还没暖热呢,老家那边儿就来人,说他奶奶生病要用钱,一下子把钱都拿走了,然后再也不认他家这门亲戚了。
原身母亲受了刺激,早产不说还难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