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在柳家营挣到了六百三十五文工钱,给公账上交六百文,我留二十文给三爹十五文当零花钱,你看成不?”回到家里,宋应奎拿着挣到的工钱,给家里的掌柜,爷爷交起了账。
现在生活在一个大家庭,干啥活都是整个家庭的事,宋应奎肯定不能将挣到的钱全留在自己手里。以后要用钱,从公账上商量的支就行。当然、留几文零钱零用还是很有必要的。
“成哪!我们奎娃现在是能靠手艺挣上钱的人了,我和你奶奶有福享了!”宋田顺乐呵呵的接过了孙子递过来的工钱,顺嘴答应了他留零头的要求。孙子挣的这六百文钱,对宋家来说不是小钱,全家老小忙乎了大半年,都没余上这么多钱,孙子出去一个月就拿回了这么多,对一个缺钱的家庭来说意义非凡。
给爷爷交了账后,宋应奎赶紧往丁得贵家走,手里头还有丁得贵的工钱哪。
同样是木匠丁得贵挣的钱就比宋应奎多,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两百多文钱,再加上四百文大钱,人家干了半拉子活就挣了近一千七百文钱!要是他不撂挑子的话,柳家说好的是给二两多工钱哪。
老话说攒棺材本、攒棺材本,古代社会做口棺材真不便宜。拿柳家做的这口棺材来说,加上给宋应奎买工具的钱,净花了三两银子左右的钱。若是中途没出被人撂挑子这档子事,要开的工钱也得二两多。他家的棺材用的木料好,四两银子是下不来的。合起来光做一口棺材,木材和木匠的成本就是六七两银子。完了还要请油漆画匠画棺材,又是三两左右的工钱,也就是说一口棺材得花十两银子。
柳家的棺材是两层的柏木好棺材,价格上贵一点,穷人家做的一般棺材,不画油面的话大概几两银子就能下来。只是对穷人家来说,拿出这份银子也不容易,像宋应奎家,暂时就拿不出这笔钱。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能用一辈子时间,盖一院房子、做一副棺材,就算是完成了人生任务。有很多人,还完不成哪。
拿着钱到了丁得贵家,丁得贵没给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向宋应奎说着冷话。
“丁家爸、该给你要的我给你要了,你说的这些冷话,对我说不着。柳家一共给你给了一两银子加四百文大子,我跟着你干了近四十天活,当时说好的一天三文,我就拿一百文。剩下的都给你放哈了!”我又不欠你的,你这态度我也不受。宋应奎把自己本身要拿的钱扣过,放下钱便起身从丁得贵家的院子往出走。
来到这个时代,宋应奎现在的立身原则就是该自己的就要争,每一文钱都很重要,没必要便宜别人。你丁得贵有本事放脸色说冷话,有本事大度的不要钱把人家柳家结的工钱退回去啊?
“宋家娃、出了我的门,你不要给人说你是我的徒弟。我丁得贵没教过半瓶水、忘而负义的货。”就在宋应奎快要走出丁得贵家的时候,丁得贵追到了门口,又说起了狠话。
“我跟着你学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抬举,说是你给我授过艺,也没问题。你要说不认,我也成着哪,反正自古以来没有说跟着人干一个月活,就学了艺的事。你没实心教过我一样活,这事你自个心里清楚。”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宋应奎便在丁得贵家大门口,大声的将这事往明白里说。好让附近的邻居也听清楚。
这个时代,若是坐实了师徒名份,以后想甩可就甩不了了。丁得贵不想认这份师徒情,宋应奎还巴不得哪!就跟着你干苦力活的哪点交情,落一个师徒的名份不亏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