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尸庸依旧没有归来。
第三日,没有。
到第四天才风尘仆仆回来。
赢则一直坚持修行,虽然无法修炼完整的太乙神木观照自在经,但对身体的增益,是极其明显的。
这几日不怠修炼,炼化了两百团的青木元气,半个胸膛上种下了晦涩纹络,身躯生机勃发如箭。
这等增益,带动血蟒劲大进,肌体强度、硬度有了一个提高,且还多了一丝木属的韧性。
“先生去哪里了?”
“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尸庸喝了一口茶水,难掩脸上风尘。
“我明日还需出去。”
他看着眼前已有些英姿的少年,眸子微微幻动,似乎洞悉出了一些什么。
“看来世子近来练武没有懈怠,真是难得。一件事,只有持之恒久,才能有成。世子当勤勉之。”
“先生,我会的。”赢则颌首。
真正的良师是什么,是永远在引导你、鼓励你、增你知识、补你不足。
而哪个老太监只会打压你、否定你,且打出为你好的名义,最终让让你失去完整人格,变成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在心中感慨良久后又问:“先生,我还不知道你是三教中修的哪一路。”
“我么···”尸庸笑了笑:“起初练的武夫,后来读了书,养了一些浩然气,不过现在当算是练气士。”
赢则一听,小脸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好家伙,三教皆修啊。
“先生说明日还要出去,要做什么呢?”
“世子不要多问。”
“哦。”
“还有,近来乾城会有些怪事发生,世子夜晚,不要出门。”尸庸叮嘱。
“晚上?”赢则觉得很奇怪,堂堂大乾都城,高手如云,会有什么怪事。
“先生放心,我晚上不出门。”
他内心不以为意,但口头上应许的很爽利。
“嗯。”尸庸淡淡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趴窝的小白狗:“如果非要出去,把这畜生带上。”
“先生说什么呢,我不出去。”赢则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尸庸闭住了眼睛,稍刻后睁开,“世子知三教,可知三教中也有类别。”
“愿闻先生释之。”赢则拱手道。
“三教,武夫、读书人、练气士。武夫的最高成就称武神,次之为家,如兵家、势家、谋家···等。”
尸庸徐徐开口:
“读书人养浩然气,他们不信神,不言鬼,只尊历代圣贤,将圣贤书奉为圭臬,至高的那位称文圣,次之的称亚圣。根据派别,乃有法家、儒家、墨家、杂家···等等计有百家,可谓浩大。能著书立转、留下大功德者,称为‘子’。”
“练气士相比较二教,更为复杂。阴阳五行,神鬼在内。有人修天地五行根,堂堂正正。也有云龙般人物修成陆地剑仙,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更有那心术不正之人修阴根,生啖人肉,渴饮人血,抓人婴孩,剖心挖肺而食,以增阴功,是为邪魔。”
赢则听着听着,便感觉不对劲了,合着是在吓唬他呢。
“先生修的是什么?”
尸庸顿了顿,眸深如潭:“修剑。”
赢则眼神为之大亮。
旋即想到自己空乏的灵根,又很快熄灭。
第二天,尸庸果然走了,不留下一丝烟火。
赢则继续修行。
至中午忽然有下人来报,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吕安家书童,说是他家公子要请世子前往凤鸣楼一聚。
“吕安?”
赢则脑海浮现出一个轻佻的少年公子哥形象的人。
吕安是光禄大夫吕中则之子。
前世子便是经常跟着此人,以及其他几个将相家子嗣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