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就连何雨柱也是放缓了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阎书勤拿起酒瓶先给秦老爹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满。前世自己大学毕业,回家乡考公,那年正好县里农信社要招人。自己亲爹托人请县农信社的一把手吃饭,在酒桌的表情和现在的秦老爹是何其相似。这个一把手的父亲和自己爷爷当年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惜啊,人走茶凉。
和秦老爹碰了一下,又干了杯酒。
“老哥,不是我不帮忙。之前我亲侄子高中毕业,没有分配工作,我自己花钱给他在厂里买了个临时工的名额。就这也是我退伍后唯一一次用关系走了后门。”说完把酒杯放下,又自顾自的倒起酒。“打了十几年仗,身边倒下了多少战友。他们的家人可一次都没来找队伍要照顾。我还记得前些年,送战友骨灰回山东老家。他家三个儿子,就剩下最小的,在朝鲜战场上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他们那个连只回来了三个。”
阎书勤眼睛红了,扯开领口的扣子,觉得胸口有口气憋着难受。
“我问家里两个老人有啥要求?两个老人说,他们有政府分的几亩地,自己也还能动弹,能下河打鱼。牺牲的兄弟俩把津贴都送了回来,家里还能起两间屋子。平时村里、政府对他们都很照顾,他们已经很满足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让小儿子赶紧成个家,有了后之后再回部队。”
有泪珠在眼里打晃,阎书勤忍着没流下来。揉揉眼睛,接着说。
“我给自家侄子走了关系,给他们丢人了。我当初应该留在部队里,这样他们也许能多回来几个。”又是一杯酒下去,一口热气哈了出来。
何雨柱在一边听着,也有些动容。阎书勤从来不在院里说自己的事,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秦老爹也没说话,秦淮仁这会头抬起来了,也静静的听着。
“你家的困难我知道了。但是安排临时工的工作我是真没办法,我这个干事,也是刚升上去,平时就是带几个人看个大门,晚上巡个逻什么的。”
不能再喝了,地瓜干有点上头,再喝就没法回去了。
放下杯子,“你家老大的事我帮不了。但想多赚点钱贴补家用我倒是有个主意。”前世父亲的脸,和秦老爹有点重合。嗯,酒上头了。
“柱子是后厨的班长,也是厂里做招待的大厨。你家以后有野味、干货什么的,就送到轧钢厂去找我,我做主让柱子后厨收下,钱就按照市场价来,比去供销社能多挣点。”
何雨柱懵了,转头看向阎书勤,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啊。
阎书勤牛眼一瞪,你小子后厨收我哥那个算盘精的鱼以为我不知道啊。
阎埠贵钓的鱼,低于1斤的自家留着吃,1斤以上的全部拿去何雨柱后厨给收购了。
何雨柱低下头,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秦家父子互相交换了眼色,工作是不指望了,有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秦老爹依旧很果断,“成,领导,咱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干货咱就先送到淮茹那里,后厨那里就麻烦领导了。”
“放心,这事交给我。等你家老大成亲记得通知我,我得来喝喜酒。”
说着外面就听见有人喊,“泗保大哥,嫂子,都在家吗?俺们带着京茹来了。”
何雨柱两眼又亮了起来。
阎书勤觉得刚刚眼前,好像有探照灯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