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树又仔细瞧了一遍,卡片上的照片是那女孩没错,果然漂亮,连职业照都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美。
原来叫酒井绿啊。
她竟然也在东大读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却在同一个学部。
但是两人应该未曾碰过面,不然的话,这么出众的女孩雨宫树不可能没有印象。
他来回翻转着这张卡片,又仔细看了两遍,随后把卡片收起来,准备等她来咖啡馆的时候还给她。
至于在学校碰面这种事他是不抱希望的,毕竟之前大半年从未见过,之后也不可能说见就能见到。
打扫完咖啡店,雨宫树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坐在吧台处看电视,叔叔则进了后厨打包东西。
电视里正在报道有关二十五年前的“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一些民众自发在公园、教堂等场所为死难者祈福。
报道持续了一会儿便结束,接着是一长串广告,到了七点就开始放动画片,半个小时的多啦a梦,紧接着是蜡笔小新。
小孩子看会觉得幼稚,但对大学生来说却刚刚好。
他看得正乐呵时,叔叔从后厨走出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物品,把它们放在吧台上,接着给自己点了根烟。
弥漫的烟雾中,叔叔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雨宫树面前。
“这是干什么?”后者扬起脸看他,面露疑惑。
“里面有二百万円,密码是你的生日。”叔叔说,“这八个月你在咖啡店忙上忙下,这是你的工资......去外面找公寓小心别被骗了,没钱了再联系我。”
“这我怎么能要。”雨宫树笑了笑,“咖啡店只是偶尔帮下忙,算不上什么,要是说起来,帮倒忙的时候更多,况且我还有些积蓄......”
叔叔显得不太耐烦,摆摆手道:“叫你拿着就拿着,男孩子没有钱怎么行?有多余的钱就去租高级公寓嘛!”
末了,他提包站起来,系好大衣纽扣,顿了顿说:“一个人在东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联系......对了,有没有什么要托我办的事?”
雨宫树想了想,说道:“帮我向泉问个好。”
“泉?”叔叔盯着他,沉吟了一会儿,重重点头:“好。”
随后,他戴好帽子,提包转身,推开门,消失在冷风中。
一阵无言,门外飞过几片落叶。
......
第二天一早他把为数不多的东西都收拾整齐,书和日常用品什么的都打包好。
他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几处公寓,上午上完课就过去实地考察,如果能接受的话立马就把床铺也打包住过去。
至于和酒井绿交涉嘛......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如果未经别人主动邀请,他不想为这种事情麻烦别人。
今天有一节德语课,是他选过来凑学分的。选课之前就听同一系部的学姐说,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头,为人和蔼,课程通过率近乎百分之百。
一上果然如此,往教室后排一坐,不管是听课还是摸鱼都十分舒服。
掐好时间出了门,坐上直达东大的电车,走到一半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急着出门而忘记锁门了......
于是他匆忙在中途下车,又坐上返程电车回去......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十分多余,门锁得好好的。
然而这一来一去花了他不少时间,赶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
雨宫树悠然自得地走在落满银杏叶的金黄色大道上,一点都不带慌,上了这么久的课,老教授的习性他早就摸得透透的,从不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