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边凌通完电话,王律生就从居民楼里走了出来,可刚刚走出来,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个人的气息,抬头向对面的居民楼的楼顶看去,什么都没有。而那股气息也在王律生抬头的一刹那消失了。王律生并没有放在心,便离开了。
北区的墓地,付阳将赵鼎寒的骨灰放进了墓穴之中,然后来到了被搀扶的付雪身旁,含着眼泪看着墓地的师傅将墓穴封盖住,旁边的付雪哭的泣不成声,几近晕厥,不过还好有自己的闺蜜和家人搀扶,不至于倒在地。全部完事之后,付雪和付阳等人便向停车场走去。
“闺女,你真的没事吗?不行今天就回家里来住吧。”付雪的母亲看着自己憔悴的女儿,心疼的说道。而付雪的父亲背过身闷闷地抽着烟。
付雪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爸妈,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我把家里料理好了,我就回去。”
“雪呀,那房子,要不你就卖了吧,鼎寒不在了,那屋子你看着也是徒增心伤,不如就处理了,再买个别处的,然后再找个好的,就嫁了吧,也算是我们老两口为儿子料理后事了吧····呜呜呜···”赵鼎寒的母亲拍了拍付雪的背,说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时,又哽咽了起来。
付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乱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滴落了下来,掉在了土地洇出了一个绿豆大小的黑点。她摇了摇头说道:“妈,这个房子里有鼎寒和我的回忆,我说什么也不能卖了它,这是鼎寒留给我最后的那一点念想了····”
付雪妈听了付雪的话,终于控制不住,别过头伏在自己老伴的肩膀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姑娘啊····”
付阳看着这一大家子,悲从中来,心中却更加怒火中烧。
付雪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向眨了眨,然后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爸妈,我去趟卫生间,您们等会我,丁付阳一会把车开过来,一会先送您们四位老人回家。
来到了卫生间,付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宣泄了出来,面对着偌大的镜子,她哭成了泪人。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
这时,一个女子走到了付雪的身旁,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付雪立刻停止了哭泣,站起身子,看向了旁边的女子,那是一个妙曼的女子,看起来三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于是她摇了摇头说道:“啊,我没事,对不起挡着你了。”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然后递给了付雪一张纸巾,洗过手之后礼貌的向付雪微微笑了笑,就离开了。
付雪来不及说谢谢,过了会,她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恩?”就在擦眼的一刹那,付雪感觉到这张纸巾的手感有些不对劲。她打开纸巾,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个纸条。
是不是那个人拿乱了,或者是误夹在纸巾里了?付雪急忙走出卫生间,左右环顾了一番,那女子竟然不见了。付雪有些奇怪,这前前后后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这人就不见了。没办法,她便将纸条塞到了自己的衣口袋里,离开了卫生间。
从墓地回来,付雪回到了位于观海苑的家中。她手里抱着赵鼎寒的遗照,走进了屋子,付阳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袱,跟在后面。他将包袱堆放在了客厅的沙发,看着付雪一直抱着赵鼎寒的遗像不肯离手。
“嫂子,要不要给寒哥买个龛位。”
付雪点了点头说道:“恩,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吧,我对这个不是很懂。”
“没问题,嫂子,你也别太伤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王律生付出代价的!”付阳恶狠狠的说道。
“嗯,付阳啊,嫂子谢谢你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付阳点了点头说道:“好,嫂子,你也早点歇着。”说完,他就离开了。
在大门关的那一刻,付雪终于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今天刚刚办了出院手续,身子还处在虚弱的状态,有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墓地安葬自己的爱人,天知道她是怎么撑到了现在。
“媳妇儿,快来,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忽然,付雪的耳边响起了赵鼎寒的声音,她猛地回过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只见赵鼎寒端着盘子,笑吟吟的向自己走来,可眨眼之间,屋子里哪里还有赵鼎寒的影子,只有黑黢黢的客厅而已。
付雪又一次情绪崩溃了开来。她趴在了沙发,抱着赵鼎寒的遗像嚎啕大哭:“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啊!老公!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老了你要带我去看周游世界的吗!!你怎么忍心撇下我就走了!我真没用,连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了······老公!”
付雪撕心裂肺的喊着赵鼎寒的名字,可是这屋子里除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嚎,再也没了赵鼎寒温柔的安慰。甚至连他身淡淡的香烟味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