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口技。
带来了德芸社久违的收益。
迎来了一批极为可能再次光顾的新观众。
如今更是送来了两档电视节目邀请函。
“孩子,你是怎么想的啊?”
要知道在这个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电视和报纸就是人们获得咨询最主要的渠道。
郭德刚带着郭怀谨走在回家的小路,他宽厚的背还背着睡得正香的郭麒林。
“再看吧,这两个人不是都没给准信儿嘛!等他们再给您打电话的时候再说。”
无巧不成书。
却说在广德楼散场之后,有两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向他们递出了橄榄枝。
一位,是把郭德刚拦住的年轻人。
那是快本栏目组的工作人员,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很受组里的器重,可以直接对接导演和主持人。
他想要向组里举荐郭怀谨,以口技天才少年的标签参加他们下个月的特别策划。
另一位,是向后台递了名帖的中年女士。
与前者相反,这位女士虽然年龄稍长,但在人才济济的泱视显然不受重视。
她手下的这一档节目名为《非遗传承》,旨在将华夏大地获得非物质文化遗产称号的传统民间手艺展现在大众眼前。
她打算邀请郭怀谨,参加一个月后的口技专题,进行一场踢馆赛。
“这两档节目在时间并不冲突,而且我都可以在暑假期间参加,所以无论参加哪一个,对于德芸社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其实对于这两个人的邀约,郭怀谨还有一些没对郭德刚说出口的看法。
快本是收视长虹的常青树,在这个年代,被称为是综艺的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那个大本营,可以说,如今正是无数歌手演员宣传的战略要地。
他如果能节目展示一下口技,宣传一下,那么无论是对德芸社还是对相声都是大有裨益的。
至于那个泱视的节目。
他认为比起是自己需要《非遗传承》,反而是《非遗传承》更需要他。
因为他知道,传统艺术的式微是整体性的,是时代性的。
它们都是在历史的车轮下和这片大地的硝烟炮火中被埋没的牺牲品。
可想而知,正如相声一样,那些参加过《非遗传承》的传统手艺并不能引起大众的太大兴趣。
《非遗传承》的收视率一定已经处在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才能让一位泱视的制作人选择一个九岁的孩子,铤而走险。
所以,他并不打算对这档他前世从未听过的节目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过去节目挣一些通告费也是好的。
听到了郭怀谨的回答,郭德刚想到了另一桩事儿。
“大谨,你想好了啊?以后说相声?”
郭怀谨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郭德刚,用他从广德楼顺过来的毛巾给他爸擦了擦脑袋。
“我还不知道您!您巴不得我说相声呢!”
郭怀谨知道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最是口是心非不过。
他曾经无数次看到过他爸眼里对他的赞赏和惋惜。
而且在他练基本功的时候,他也确实觉得仿佛重生为他打通了学相声的任督二脉一般。
举一反三,一通百通。
他学相声的时候,不能说如鱼得水,却也似飞鸟投林一般畅快!
而且,他是真心爱相声,又怎能不学相声?
郭德刚被他说的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还是只留了一声叹息。
知道他心中顾虑的郭怀谨也没卖关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爸,我是这么想的。相声我也学,学校的课程我也不想落下。”
郭德刚闻言十分惊诧地看向郭怀谨,他从来没想过这孩子的心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