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只要新君上位,我想定会同意两位老将军大举动出,震我国威。”
共情,发泄,许愿一气呵成。
主打的就是一个好舌头。
后世看多了那些辩论,甚至是大选。
哪个不是如此套路?
犹记得后某国大选,候选人上台演讲,旁的不说这饼先画一箩筐。
百姓自然也知道未必都实现,到就吃这一套。
这支持率嗖嗖就上去了。
陆知节在昨晚就想好了说辞。
但是他不是画饼,是真的有谋划。
“好,说的好!”
“知我者,先生也。”
“若不是大丧期间,定要和先生大醉一场。”
“不过,依先生之见,当下该如何?”
老蒙骜那洪钟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前厅。
他迫切的想要对外一战,迫切想正名。
王龁也是。
但他虽长在沙场,但朝堂谋略也不输于人。
陆知节说的他都认同。
但陆知节有几分能耐?
“一为国丧大礼和新君遴选。”
“二为防备敌袭。”
“三为安定朝野。”
“国丧大礼自有丞相府操持。”
“但是防备敌袭和安定朝野,离不开两位老将军。”
“这也是王后为何一定要诏两位将军来的原因。”
陆知节拱手回道。
王龁听的来了兴质,这特使有两把刷子啊。
干脆难他一难,谁教他一开始揭老夫伤疤。
当即道,“先生看来,若防敌袭击,当如何铺排?”
蒙骜也饶有兴致的看向了陆知节。
这问题,可是有些超纲了。
“铁骑五万进驻河西,策应九原上郡,防匈奴南下入侵。”
“步军五万出丹水谷地,和武关成呼应之势防楚偷袭。”
“步骑十万开进崤山腹地,策应函谷关防魏韩侵扰。”
“五万精锐铁骑,两万弓弩营将士,携大型弩机北上离石要塞,防赵军突袭。”
“蓝田大营二十万大军枕戈待旦,随时支应各处。”
“如此防御布置,两位老将军以为如何?”
陆知节看似边揣摩边说,但心底早就有了一张硕大的秦国地图。
要成一番功业,刚靠舌头不行。
得有点东西。
在边疆时时他通常都和战友模拟先秦后两千多年的大战。
让他调兵遣将,完全是专业对口啊。
更何况,这些他早都看过。
还不是信手拈来。
蒙骜和王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意外。
对多了一份敬意。
就实而论,他们亲自布防,也未必有陆知节想的这么周全。
如此一番布置,秦国边塞便固若金汤。
陆知节不是秦军大将,对秦军边塞理应不知。
可说的头头是道。
若非兵家,断无可能。
蒙武和王翦都下意识的站起来拜了一败。
他们虽然都是武将,但是距离兵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能打仗,不代表就可以成为兵家。
何为兵家?
是研究军事理论,从事军事活动的学派。
是当下军事思想的精华。
大秦迄今为止,只有武安君白起堪称兵家。
蒙骜、王龁此生除了打几场大仗证明自己外,最后的夙愿就是成为兵家。
不由略显激动的问道,“先生可是兵家?”
陆知节谦逊的拱手,“不才正是祖师孙武传人,尚算知兵。”
孙武,是兵家鼻祖。
被当世武将奉为天神。
孙武传人的名头一旦传开,怕是山东各国会想尽一切办法抢人啊。
但是你强归你强,原则一定要分明。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来做什么,我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先生不但是阴阳家,更是兵家大家。”
“老夫佩服之至。”
“有先生为公子政操持,准错不了。”
“可公子政是赵人,而非秦人。”
“老夫断然不会支持他。”
“就算他能在遴选大考中出彩,老秦人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