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也不完全是蠢货,挨了一记茶碗,便直接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饶了你?这次就敢咒宝玉和凤丫头,下次不是该咒我了?”
赵姨娘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马道婆早就打过预防针,这事行的隐蔽,自不会有人知道,就连那塞到宝玉和王熙凤床下的纸鬼,也被自己悄悄拿了回来,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老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再怎么说,也是宝玉的姨娘,就是看在老爷的份上,奴婢也不能干这种没心肝的事儿,到底是哪个蛆了心的孽障要如此害我!”
赵姨娘也就三十来岁,身材没有走形,脸也保养的得当,此时还跪在地上故意显露身段,看起来也算楚楚可怜。
就连贾母此时也不禁动了怜悯之心,毕竟赵姨娘当年也是从自己身边走出去的,当年也是个灵秀的姑娘,现今虽然市侩了些,但是当年情分还是有的,心中不禁沉吟:
“难道老太婆真错怪了她?”
贾宝玉此时却是心中暗笑:“这赵姨娘还是懂什么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这份抵赖搏同情的功夫倒是练的不错!”
而在场的人除了王夫人和王熙凤一脸的怒容,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显然是已经被赵姨娘的演技糊弄过去了。
尤其是贾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一丝心疼。
至于贾赦夫妻俩,此时完全是看热闹的,可能事情在闹大些,他们会更高兴,可惜贾宝玉当初没死了,要是死了,贾赦脸上的笑容此时估计已经憋不住了。
屏风后面的几位姑娘大多只是悄悄看着,除了探春将手中手绢用力捏了捏。
迎春,惜春皆没有发现探春的异样,只有黛玉看着探春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的指尖,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轻轻咬了咬嘴唇。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出贾宝玉所料,正是小红。
“禀告老太太,奴婢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宝二爷的床铺底下发现了这个!”
小红说着,就将手中的纸鬼双手捧起。
不用老太太吩咐,就要下人从小红手里拿过东西,呈给老太太看。
贾老太太看着下人手中的纸鬼,脸都绿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赵姨娘还跪在地上,却也不敢起来,只是用眼神余光瞟了几眼,可待赵姨娘看见下人手里是什么东西后,却有一股寒气从尾巴骨一直往上窜,冷的赵姨娘打了一个寒颤。
赵姨娘朝王熙凤望去,只见王熙凤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一阵怒气升腾。
明明平日里不敢和王熙凤叫嚷的她,今日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脸红脖子粗的朝王熙凤嚷道:
“老太太,这肯定是有哪个蛆了心的孽障栽赃奴婢,那纸人不是奴婢放的!”
赵姨娘这话看似是冲着老太太说,可在场的谁看不出来这话是冲着王熙凤说的,至于贾宝玉在赵姨娘心里就是个小孩子,赵姨娘自然不会怀疑到贾宝玉头上。
贾宝玉看现在这情况也是心中暗爽,自己这毕竟也算给原身报仇了,至于那纸人也确实是冤枉王熙凤了,那可是贾宝玉独门制作。
不等贾老太太开口,王熙凤就道:“赵姨娘这意思是我请马道婆咒的我自己?刚刚已经和宛平县衙打过招呼了,想必那马道婆已经在大牢里了!赵氏,你还要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