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昂?刚愎自用之徒,破之不难。”
闻知张鲁所部占据了所有的要隘之处,诸将的脸色难免都有些肃杀,帐内气氛凝重,然则郭汜却是浑然不以为意。
对这么个判断,众将们显然都有些个不知所以,唯有侧坐在旁的郭嘉却是若有所思。
“贤弟以为呢?”
就在众将们坐等郭汜道出安排之际,却不料他竟是将问题丢给了郭嘉。
“当用骄敌之策,我军可分拨去山前邀战,屡屡佯败后,贼心必骄,一旦大举追击,则我骑军即可围歼敌军主力于平地,如此,再攻天荡山也就容易得多了。”
一听此言,众将们都以为郭汜这是在甩包袱,可郭嘉却并不这么看,他知道郭汜心中其实早有谋算,之所以问策于自己,那是在为他郭嘉搭台子呢,心中当即便是一暖。
“贤弟之言甚合吾意,明日一早,庞德先率本部兵马前去邀战,许败不许胜!”
郭嘉所言,正是郭汜心中之所想——司律校尉署那头早就已将汉中诸将的性格、能力调查清楚了。
即便没有,凭着前世的记忆,郭汜也知晓杨昂其人素来骄横,原时空中就是被曹操的佯败之策诱出阳平关,从而被阵斩于乱军之中。
依瓢画葫芦上一番,显然足矣。
“报,禀将军,贼军大举出营了,看旗号,领军者是偏将军庞德,所部约八千步卒、二千骑军。”
七月二十三日,天才刚蒙蒙亮,西凉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号声,旋即便见庞德率部昂然而出。
一见及此,在天荡山山顶处瞭望的汉中军轮值士兵自是不敢稍有大意,赶忙便将军情急报到了中军大帐。
“呵,区区一无名下将,只领这么点兵马,也敢来取我天荡山,简直不知所谓!”
闻知西凉军来攻,杨昂原本还有些担心,可待得听清了来敌的规模后,杨昂那张刀条脸上顿时便布满了不屑的冷笑。
“将军,万不可轻敌,大都督有令,让我等只可坚守,不可轻易出战。”
一听这话,站在一旁的副将张壹顿时便沉不住气了,赶忙从旁进谏道。
“哼,你这是要教杨某如何作战吗,嗯?”
杨昂向来自大惯了,怎可能听得进逆耳忠言。
“末将不敢。”
杨家乃是汉中大族,势力庞大,便是张鲁这个五斗米教的教主都不得不有所迁就,而张壹不过只是张鲁数十名义子中的一个而已,又哪有胆子跟杨昂正面相抗。
“不敢就好,来人,擂鼓聚将!”
杨昂原本其实并没真的打算领兵下山交战,可被张壹的劝谏一刺激,当即就起了逆反之心。
“将军快看,贼军下山了!”
庞德正寻思着该如何激杨昂下山迎战呢,冷不丁却听得身旁的亲卫吼了一嗓子。
“呵呵,传令下去:全军向前一里,列阵待敌!”
得,这回不用伤脑筋了。
庞德登时便乐了。
“西凉狗贼,安敢犯我汉中,出来受死!”
小半个时辰后,两军这才刚在山前一里左右处对圆,就见汉中军阵中一名青年将领悍然打马而出,以手中的长枪毫不客气地指向了庞德所在处。
此人正是杨昂的族弟杨勤,年十八,乃是杨家中的后起之秀,一手枪法冠绝汉中同辈。
“找死!”
庞德“大怒”,拍马舞刀便冲出了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