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笑。
这个顾南风,被说到点上了吧,看你如何回答!
谁料,顾南风一点也不聒噪,淡如清风的道,“如果你觉得上次打马球不公平,不如这样,我们再比一次,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外界的干扰,这样公平了吧?”
这个顾南风,明知道打马球不是柳长青所擅长,还要提出这样的对决,心里怀的什么鬼主意?
我扯着柳长青的袖子,偷偷提醒他,“千万别答应他,此人泼皮无赖,为人处世毫无章法可言,你要是答应,就上了他的当了,他肯定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柳长青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道,“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柳长青作揖道,“我可没那闲工夫,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谈吧。”
柳长青说完便告辞,拉着我上了马车,令车夫快走。
马车快速往前行驶,走了约半刻钟,清远突然撩起帘子探头往外头瞧了瞧道,“怎么后面那辆马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哪里?”,我和长青凑上前去看,果然,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紧紧的跟在后头,我们行快些,那马车也行快些,我们行慢些,那马车也行慢些。
柳长青道,“你可认得这马车?”
我当然认得,道,“正是那个顾无赖的马车。”
“他为何跟着我们?”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们得把他甩掉。”
柳长青立即对车夫道,“师傅,前面有个巷子,我们走快些往里拐。”
车夫不解道,“那巷子里又窄又坎坷,且进去里面七拐八叉的,为何要走那里?”
清远没好气道,“公子让你走你走便是,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车夫听言,将马车调了个方向,往巷子行去,进了巷子,马车开始肆无忌惮的颠簸,颠得我和柳长青根本没法坐稳,声音颤抖,说句话每个字后面都得多个嗯字,“长嗯青嗯,他嗯没嗯有嗯跟嗯上嗯来嗯吧嗯?”
柳长青很是不稳的撩开帘子往后面看,暂且没看见他跟上来,道,“没嗯有嗯!”
“那嗯人嗯他嗯诡嗯计嗯多嗯端嗯,谁嗯知嗯道嗯是嗯不嗯是嗯抄嗯近嗯路嗯了嗯。”
正好前头有一个岔口,继续前行路面尚可,拐弯的话只怕颠簸的更加厉害,柳长青果断对车夫道,“往嗯左嗯拐嗯。”
车夫驱着马车往左边拐进,这下好了,这里的路面更加凹凸不平,连整个马车都开始左右摇晃颠簸,真怕马车散架了。
柳长青怕我摔着,紧紧的抱着我,道,“出了这口巷子,往前走正好有个好去处。”
“什么好去处?”
“我带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果然,出了巷子,是一条老旧的小街,街道虽旧,路面却还算平稳,柳长青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我点头,他便拉着我下了马车,命清远和车夫在原地等待。
我穿越来到临安也有两年了,这旧街道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虽比不上新建的城区那般繁华,马路也没有那般宽敞,却自有一股烟火气息,街道两边许多卖酒的卖烟叶子的卖竹编卖麻布卖鞋垫的,道路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其中有一个卖吹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