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规收功起身,看看已经是傍晚,准备出门到野外打点吃的。
身上没钱,终归是不可能每次都在酒楼强买强卖。
只是刚到镇子口,就看到一队鞑子军队驻扎在约莫二里外,戒备森严,看样子也不好出去,只好又走了回来。
“难怪那虎老娘们没来。”
杨规也不甚在意,元廷尚敢下令追捕郭家余孽,但对能在万军丛中飞石一击毙命蒙哥的神雕侠,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更没人知道杨过现在甚至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受通缉的又不是他,他怕个球。
借着傍晚的夜色,翻进了县衙里。白天他听那人说的知县老爷如此谄媚,想必是个狗官。
果然,在县衙后堂没走两步,就闻到一股子恶臭,循着臭味看到一片竹篾,掀开一看,底下原告给的带鱼都臭了。
甚至还有一张脏兮兮的纸条,写着“刘老四上奉李捕头”。堂堂的知县老爷连手底下捕头的带鱼都黑下来,可见果然是个狗官。
摸到后堂,知县老爷正在跟他的几房小妾做多人运动呢,淫声浪语,下流不堪。
杨规也懒得管,按照大侠的传统此时应该替天行道杀了这狗官,不过现在元廷的军队就在镇子口,杨规吃拧了才去节外生枝。随手从库房拿了几锭银子,约莫有个几十两,翻身便又跳了出去。
恰如二两棉絮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响动,杨规满意地抛了抛银元宝,这下不光饭钱,连衣服、鞋子什么都有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全身衣物都换了个新的,还洗了个热水澡,杨规干脆也不偷偷摸摸“借”民房了,直接找了个出租的院子,扔了一个元宝给房主,就这么住了下来。
杨规原本还在想,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想办法出镇子去找郭襄,带她赶紧跑。
结果半夜子时,梆子刚敲了一声,杨规就猛地睁开了双眼,浑身寒毛竖立,巨大的危机感让他一阵心悸。
不敢有丝毫迟疑,猛然一拍床榻跃起,凌空横移一丈,身子直接撞碎窗户来到室外。
还没等杨规落地,“轰!”地一声巨大响动,外面好像有一辆泥头车撞进来,院墙、屋门统统碎裂,将他刚刚睡的床狠狠砸的粉碎。
杨规差点以为陈鹤高来了,狼狈不堪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半才站起身来,抬头看去,果然追杀了自己十几天的女人正站立在不远处。
“这个虎老娘们!”
杨规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在两位五绝级别的强者教导下,积年累月睡寒玉床、对抗寒潭与江水暗流,内力已经颇有火候,冥冥中感应到生死危机,这时候已经被那泥头车一样的掌力打的粉碎了。
杨规心中也憋着一团火,他虽已猜到这人大概率就是郭襄,但一路千里追杀,晚上还拿泥头车创他,不趁着没表明身份揍她一顿,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噌!”
杨规先拔出一柄长剑,一招“小园艺菊”刺出,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身随剑动,如同一道利箭直刺郭襄胸口。
古墓身法本就冠绝天下,玉女素心剑又是单打金轮法王的绝世剑法,这一招剑借人势,人借剑势,速度之快,若是当年赵志敬、甄志丙之流的人物,只怕连看都看不见,一招便死。
只是郭襄也终究不是十几年前在少林寺那个需要觉远拼死用铁桶担下来救命的青葱少女了。
她眼见杨规一剑刺来,甚至面色都不曾变动,仍旧是满面郁结之气,仿佛一个活死人。只是如同白玉一般的左手轻轻一伸,角度拿捏的极为刁钻,在完全不可能的角度伸出,似缓实疾,眼看就要将杨规的长剑抄在手中。
这便是日后灭绝师太手中的发扬光大的峨眉掌法“截手九式”。
但杨规经过两次偷袭险死还生,好像顿悟一般,艺术风格也开始朝着“阴”的方面发展。
脚步一转,绕到郭襄身后,这才拔出另一柄剑,一招“冷月窥人”使出,长剑抖动,将敌上半身尽数罩住,另一柄剑要趁敌守护之机,刺敌小腹。
哪知郭襄根本不识他这茬,右手向后一扬,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杨规感觉呼吸一窒,感觉迎面像撞上一面气墙,剑法完全变形。
十几天的交手,杨规知道郭襄不但内力极其深厚,手上力量也是奇大,哪敢跟她硬碰硬,赶忙以古墓身法错开身形,双剑再攻。
杨规古墓身法运转到极致,或进或退,或直或弯,身形连晃,月夜下如同鬼魅四散,同时出手如电,剑尖不停颤动,嗡嗡作响。
两柄长剑罩住郭襄,周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映着月光竟像是巨大的雪团滚来滚去,煞是好看。
杨规终于在没有被偷袭、神气完足的情况下,尽情地施展出了这旷世剑法。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个神经病道士,就算最后落败,起码场面上不输。”
杨规终于有了一丝我是强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