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种有注释的书，就算家族子弟想看，也要经过长辈允许才行。”

牛师友惊讶的道：“慢着慢着，您说现在已经有句读了？”

黄氏失笑道：“傻孩子，要是没有句读你这书上用的是什么？”

“那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断句方法，向来是不外传的。”

这真的有点违反牛师友的认知了，标点符号不是舶来品吗？古代竟然有类似的东西了？

可是为何没有普及开来？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些大家族秘而不宣的原因？

可是很多书籍小故事里，都有借书的片段啊？

那些大家族肯出借自己的藏书，还怎么保守秘密？

想到这里，他就质疑道：“我听过很多借书的故事，那些人是怎么从大家族手里借到书的？”

黄氏说道：“他们借给别人的，都是没有句读没有注释的。”

“无人指点借书人看不懂，他们还能落个好名声。”

“也有个别心善的人家，会借一些秘藏的书出去，但这种凤毛麟角。”

“而且借书的人也会遵守承诺，不会将此书句读外传。”

牛师友还是疑惑的道：“难道就没有一家一户，愿意公开带句读和注释的书籍吗？”

黄氏笑着解释道：“怎么没有，你师父对你不就倾囊相授吗。”

“很多大儒也公开授课，可他们又能传授给几个人呢？”

牛师友先是不解，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没有发达的交通。

一个人影响力再大，也只能辐射到周围一圈人。

关键是没有印刷术，书籍都是抄录的，传播速度那是相当的慢。

除非所有士族和读书人一起帮忙，否则仅凭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可是垄断了学问的士族阶级会这么做吗？

不公开反对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提供帮助，属实想多了。

他没有义愤填膺的指责这些人垄断学问，既得利益者维护自己的利益，是很正常的行为。

不要指望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产生同理心，这种想法太幼稚了。

能真的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圣贤。

千古以来才出现了几个？

大多数被统治者的愤怒，也不过是因为统治者不是他们自己罢了。

一旦等他们爬到统治者的位置，会更加苛刻的对待曾经的阶级兄弟。

不过不指责并不代表就认同他们。

上辈子牛师友只是普通人，能理解普通人的感受。

关键，他是某个不能提姓名的伟人的粉丝。

虽然不能和那个人一样伟大，但还不至于刚转身就忘记了曾经的身份。

他对百姓是有着同理心的，至少现在有。

而且历史已经告诉他，学问下行是历史大方向。

所以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找机会为普及学问出一份力。

既是践行自己的理想，又是顺应历史潮流，何乐而不为呢。

说不定还能混个‘圣’‘子’之类的后缀呢。

想一想，后人尊敬的称呼自己一声‘牛子’，那是多么……

等等，牛子？

￥#%……￥%&%￥……

去特酿的，劳资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