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苑内，众人腰背绷直正襟危坐，目不转睛满脸期待。

期间有人忍不住咳了半声，海震天、李穆玄都立马看过去，眼神里满满的威吓。

那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紧张严肃气氛中，范泛开了口。

“从前啊有个小童，下学回家，跟他母亲走在大街上。小童就问，‘母亲，同学都说我长得丑，这是真的吗？’”

“小童的母亲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警惕看看四周，低声呵斥，‘不是告诉过你，当街不要喊我母亲吗！’”

丑到连他妈都不认！

讲到这儿，范泛咧开嘴就要哈哈哈……

可是全场死静，每个人都瞪眼看着，目光茫然。

范泛这个笑也就笑不出来了。

包袱没响啊！

范泛只能继续说。

“这个小童跟他母亲回到家里后，他父亲打外面回来，就问，‘今天，先生教的怎么样啊’。”

“小童回答，‘先生讲的很好，我就两个地方没有听懂’。”

“那父亲问，‘哪两处儿没听懂啊。’”

“小童说，‘这也不懂，那也不懂’。”

范泛又想笑。

众人直勾勾看着他。

范泛有点憋死的感觉。

就这么不可乐？

他还就不信了！

范泛接着道，“那个小童跟他父亲还辩驳，说，‘我不会也不能怪我呀，因为先生考的地理，地方我又没去过，问的历史，那些人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噗，你们说好笑不笑，简直太好笑了。哈哈……”

说完，范泛不管别人，自己先笑为敬。

“哈哈……哈……”

“哈……”

诺大书苑，只有范泛一个人笑声荡来荡去。

最后，范泛自己也笑不下去。

场面爆冷。

鸦雀无声。

屋外，有黑鸦嘎嘎叫着飞远。

彻底凉凉。

“好！”

忽然有人起身喝好，还大笑起来。

硬笑那种。

起身的是海震天，爽朗大笑中回头扫视自己那帮人，眼神直瞪他们。

还特么愣着干什么！

笑啊！

都给我笑！

是不给先生面子，还是不给我面子！

“范先生很风趣，说的……真是太好笑了！”李穆玄也干巴巴咧嘴鼓掌。

“啊，哈哈……哈……”

“哈哈，好好笑……”

下边人这才反应过来，前赴后继大笑。

一个比一个夸张。

演……

你们接着演……

范泛忽然就觉着，没滋、没味、没趣。

也有人没笑，比如云天禹，不但没笑还深深皱起眉头。

看范泛的眼神满满怀疑。

还有后面的王铜，看傻子一样看身边同门，莫名其妙低声询问，“哪儿好笑了？”

角落里，孙小馒趁着别人笑得“前仰后合”，头一缩往嘴里赛一口吃的。

屋外，走廊里。

反正易统是笑得前仰后合，手打墙面。

“好！好！好！也有你丢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