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反应,右相顿时就知道他又得罪人了,指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你啊你!”
“几位王爷皇子都找过我,世兄,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拉帮结派的做法。”
江沨肃着脸道。
右相背着手左右转了好几圈都压不下心里的怒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谁在乎你的想法?皇帝迟迟不立储君难道他们不急吗?一个个都像豺狼虎豹,你以为你是谁,他们一个手指头就能将你碾死,你识时务一点不行吗?”
江沨扭过头,显然不想听。
右相见他这样子,更生气了,脸色阴沉一甩衣袖:
“江则延,站在朝堂,没几个人能做到独善其身,你以为你清高了不起,实际上别人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笑话你,你的两个女儿,一个嫁到我右相府,一个嫁到洛氏去,且不说我白氏一族世代住在京都,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单单那洛氏一支就出了不少的皇亲国戚,你真的避得过去吗?还有,幼宜如今一也到了适婚的年纪,那几位皇子若是想要将你拉下水,只需要向皇上求一道圣旨就有你烦的了,到时候你敢抗旨不尊吗?”
江沨似是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者,今日的闷亏你还没吃够吗?几位皇子已经在拉拢朝臣了,只要他们想,你这个将军府迟早落入不复之地,你手上的兵权你能保证一辈子都能握得紧紧的吗?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文臣,不是武将了,皇帝念及你为国打了十几年的仗,才没将你那块忠勇将军府的牌匾给换了,可是你空有一个将军头衔又有什么用?”
右相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他不想再跟这个木头讲道理了:“我言尽于此,若是你真的想让你将军府陷入不复之地,那就继续一意孤行吧!”
说完就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江沨独坐在原地。
躲在屏风后听完了全程的江幼宜,一时间思绪万千,最后还是沉默地离开了正厅。
白世伯有件事说的很对,相比起他们在京都根基不深的江家,不管是阿姐嫁的白氏,还是二姐嫁的洛氏,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连他们都要依附王权而活,她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将军府从必死的局面上拉回来?
如果学不会识时务,在这会吃人的皇城里时活不长久的,上一世就是很好的例子。
现如今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只看她愿不愿意抓住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江幼宜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回到芙蓉阁便提笔写了一道纸条,一边写一边吩咐一旁的双儿:“双儿,你现在速速出府,替我买两套男子的服饰回来,这事儿悄悄地办,莫要让阿母或者阿父知晓了。”
双儿一向听江幼宜的话,听见江幼宜吩咐也不问她要男子服饰作甚,只点了头就往后门悄悄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