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跟朱寿谈的这笔买卖不利索,早知如此,就该向老朱问清了一切再回府赴宴。
大意了!
站在一旁的徐辉祖,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兴冲冲地道:“老四,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说来,吓死这帮酸臭腐儒!”
徐增寿的脸一下憋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地道:“想来……想来是……”
刘三吾摇头晃脑,长叹道:“哎,宋时徽宗皇帝若是见你用了他的瘦金体作诗,偏偏不自知,非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抽死你不可。”
一时间,场面尴尬极了。
徐辉祖再傻,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顿时冷下脸来,转头盯着自己的四弟,眼神不善地问道:“老四,这诗哪来的?”
徐增寿额沁出了冷汗,硬着头皮道:“这诗,就是四弟我作的啊……”
徐辉祖气的脸都绿了,抬脚将他踹了个趔趄,喝骂道:“你个混账,还敢糊弄!”
说罢,手一翻,腰间的刀柄顿时抽了出来,抡得是虎虎生风,劈头盖脸一般往徐增寿身砸下。
“说,这诗到底从何而来!”
“大哥,真没骗你,就是咱的啊!”
“还嘴硬,今日咱抽不死你!”
徐增寿被吊起来一顿毒打,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这诗从朱寿大兄弟手里买了,不就是他的了吗?
没毛病啊!
一旁的徐妙锦见四哥被揍的哭爹喊娘,心里于心不忍,出声劝道:“大哥,莫要打了,若打坏了四哥身子,该如何是好?”
徐辉祖手不停,气的大怒道:“小妹,你不懂呐!三天不打,这厮非得房揭瓦不可!”
“这混账,太让咱失望了!”
刘三吾等人看着这一幕,不禁心生感慨,魏国公一脉的家风,果然正直啊。
可这时,徐辉祖又是破口大骂道:“做戏,也要做全套啊!老四这混账倒好,玩的把戏,竟被这帮腐儒看出来了!”
“今日若不让他长长记性,还会犯这个毛病的,往后跟人斗起心眼,岂不是要吃大亏?”
刘三吾老脸一阵抽搐。
老夫服了!
徐辉祖这混账,气的不是徐增寿弄虚作假,居然气的是这个……
堂堂中山王徐达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这么俩个奇葩玩意?
过了半晌,徐辉祖抽的累了,这才收了刀柄,偃旗息鼓。
他踹了一脚地的徐增寿,气道:“起来说话,把诗文一事从实招来,不然咱还抽你!”
徐增寿一下翻身而起,虽被揍的鼻青脸肿,表现的竟跟没事人一样。
此时此刻,他心里失落极了。
这诗……怕是保不住了。
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自己还咋在京师的纨绔圈子里混下去?
既然这首诗已经成了烫手山芋,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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