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倒不是贫僧不愿说。”

“只是...贫僧活了几十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奇怪的卦象！”

面对朱棣连番的追问，道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

“什么？！”

“老和尚，你莫不是在开玩笑？世间竟还有你卜算不出的人？”

闻声朱棣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眼中的震惊愈发强烈了起来。

“启禀陛下，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此人之卦象，贫僧确实从未见过！”

面露无奈之色，道衍紧紧抓着手中的念珠，内心同样震颤无比。

想他一生，至皇帝，下至庶民，龟甲卜算，不知测定了多少人的命意。

而如今，竟然会卜算不出的一天。

对于这样的情况，道衍心中疑惑重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眉头深皱，强忍着心中的震撼，道衍将视线再度投向了对面的朱棣。

此刻，在听完道衍的回答之后，朱棣也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本朱棣以为，时安最多不过是一个经世之才，与胡广，杨荣等内阁学士水平相当。

然而，一副从未见过的卦象，直接转变了朱棣的想法。

要知道，当初道衍与朱棣初见之时，道衍只用了一卦，便已算出朱棣“王加白”的后日命运。

对于道衍的卜卦之术，身为经历者，朱棣一直是十分信服的。

可现在，竟也有道衍卜算不出的卦象，朱棣内心的震撼简直无法言喻。

朱棣目光幽幽，眉头微皱，盯着卦象目不转睛。

思绪纷飞间，朱棣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蓦的一亮，猛地一抬头，直接看向了道衍。

“老和尚，会不会因为此人身为死囚，死期已定的缘故，所以才卜算不出结果？！”

言语之间，朱棣便将心中的猜测讲了出来。

“这倒不会。”

“贫僧所擅卜卦之术，可看掌中之日月，拿袖中之乾坤。”

“从方才的卦象来看，此人卦象异常，并非死期已定所致无法卜算结果。”

“反倒是……”

说着，道衍再度低头，仔细看向了下方的钱卦。

思忖片刻，道衍方才重新开口说道。

“反倒像是一团迷雾挡在了此人的卦象之前。”

“方才让贫僧无法像卜卦常人一般，通过卦象，卜算此人的过去及将来！”

迷雾？

挡在卦象前的迷雾？

虽是不懂卜卦之学，可是听了道衍的这番类比，朱棣自然很快反应了过来。

“白云苍狗，不见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