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轻缓的手机铃声刚有起势，便被李明关闭了。

他熟练地穿衣，下床，刷牙，洗脸。

洗手间的镜子里正映着他立体的五官，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总是有股自信，眸子黝黑通透，唇角轻扬。

白色的字母T恤，外面套着轻薄的黄色外衣，身下黑色的七分休闲裤。

看起来高挑而令人安心，胸前的肌肉块也隐隐撑了起来。

“81.5分的颜值吗。”

李明淡然一笑，双手挑开额前的刘海。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留下信息，因为奶奶不识字，也知道孙子出门是有事做。

他也没有戴口罩，因为这是山区的小县城，和牧芷兰爬山也是件放松的事情，不必那么闷气。

“嗯，有点早。”

李明走在去印象中秦占坡的路上，路越发脱离县城主干道，无声无息到了边镇范围，两道橙黄的路灯交互衬着他浅薄的影子。

再穿过一座水泥大桥，就到了山坡脚下。

昂头看，山好像不高，没有电视里名山般的巍峨，而且是连绵的，没有过于独立挺拔。

天色也白蒙蒙，仿佛没有睡醒。

“李明！”

清脆的呼唤声从水泥桥那头传过来，李明抬头看去。

牧芷兰干净利落的脸上含着笑意，身上穿着白色的运动卫衣，里面浅蓝色百褶裙的下摆随脚步摆动。

有运动趋势的胸前衣服轮廓给人弹性的动态美感。

“来得好快啊。”

牧芷兰右手扶腰，鼻息稍急，脸颊看起来粉嫩嫩的。

李明笑着回应了一句：“因为我住的地方离这近。”

“是吗？”

牧芷兰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水泥大桥的那边，边镇屋房，高低不平，这已经算是乡下地界了。

“那现在干什么，一直走到山顶吗？”

李明瞥了一眼盘山的公路，不知怎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一直走，我听说秦占坡山顶的风景很好看。”

真的假的？

这样的山乡下多得是，也没有感觉多惊艳啊。

李明心底是怀疑的，他以前在乡里的大姑姑家住过很长时间，不太理解爬山的乐趣。

但实际上他志趣也不在此。

想着，李明看了一眼牧芷兰欣然的侧颜与发育脱俗的身姿，赏心悦目。

然后两人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报鲁东的大学啊？”

“因为能考得上的最好的大学在那里。”

......

“呼~”

终于到了靠近山顶的地方，恰好有一块赤裸的小平地，李明小口呼着气，身上已经隐隐有热意凝汗，风也吹不散。

“看，这就是县城样子，怎么样？”

牧芷兰左手扶摇，右手纤细的食指指向前方，胸口与语气因鼻息而跌宕起伏。

李明抬起视线。

简陋的乡镇平层到县城中心最突出的医院大楼一次性过渡，县城中一座低矮起伏的山峦上绿树与楼房并居，大片的县城都被山峦包裹，边缘还能看见一点天水河的弯绕。

乍一看没有什么，好像还挺小巧有趣。

但是真的打动人的是。

原来，县城这么小吗......

那一刻，李明思绪空空，视线扫过包围县城的群山叠影。

在学校的时候看不见那么多的山，虽然知道是山区，但是此刻的心理落差大得让人恍惚，

站在山顶，这个角度下的县城，好像万里绿浪里的一块白色小凹槽。

“有没有感觉县城很小？”

“嗯。”

李明平淡地回应，转而发现牧芷兰笑着朝前走了两步，脸上晨光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