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真坐在龙椅上问道,“开封军情紧急,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望着堂下这些人头,崇真内心恨不得将它们一个个捏爆。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问题一起,用不了多久,肯定又会转到他的内帑上来。也正是这些人,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会一点一点把他挂到那棵歪脖子树上。
周延儒上前说道,“臣以为,李自成不足为惧,只需孙将军带兵前往击之,反贼必退。”
周延儒,内阁首辅,智商情商双商高绝,朝中无人能出其右,谏言献策,一般都是他来挑头。
一众官员听到周延儒的话,立刻纷纷附和。
崇真点了点头,“周爱卿所言甚是,朕也作此想。孙将军,你是何看法?”
孙传庭作为大明现在仅存的将星,自然盼着能上前线杀敌擒贼,他慷慨陈辞道,“能报效国家报效朝廷是臣的心愿,臣定当全力抗敌剿灭反贼,只是不知圣上打算让臣统兵多少?”
崇真装模作样想了想说道,“兹事体大,开封是我大明最后一个堡垒,反贼陈兵数十万围困开封,如若失守,不但千里沃土尽在反贼铁蹄之下,京城亦危矣,不若尽起十万京军,合开封兵力里应外合,定能破敌。”
崇真这番话真的不能再真了,开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要救开封,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周延儒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京军什么情况皇帝不知,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十万京军,做梦去吧,能有两三万兵力就烧高香了。而且这两三万京军,还是京中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你想拿去用,门都没有。
周延儒赶紧使了个眼色,官员们收到指令,立刻开始表演。
陈演上前说道,“圣上不可啊,京军事关京城安危,皇权威仪,切不可轻易用之啊。”
陈演,内阁次辅,也是位高权重。
两位阁老发话,群臣再无顾忌,便七嘴八舌开始附合。
“是啊,京军若动,朝廷难安,此事万万不可啊……”
“动京军就是动大明之根本,此乃大凶之兆啊……”
“兹事体大,圣上切不可轻举妄动……”
……
听着这些搪塞之词,崇真气得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军队不打仗,养着有何用!”
见皇帝发怒,周延儒赶紧说道,“圣上息怒,京军乃是太祖皇帝留下来保护圣上的禁军,是皇权的象征,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崇真气道,“这么说,朕每年花那么多军费,养的却是只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周延儒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奇怪,今天皇帝怎么不好糊弄了,搬出太祖皇帝都不好使。
“圣上息怒,京军是保护圣上安危的,京军稳则圣上安,圣上安则国家固,还望圣上三思啊!”
“圣上三思!”
群臣齐齐跪下,只有孙传庭几个稀稀拉拉还站着。
崇真看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脸色更难看了。不过他现在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要对付京军。京军是沉疴痼疾,一时半会收拾不了,即使要收拾,也要等他手上筹码足够才行,目前他只能先苟起来猥琐发育。
崇真继续狂飙演技,“京军不用,谁去打李自成?要不然你们带着家兵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