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事儿是小叔办成的,跟咱们没关系。
我觉得就该听小叔的。”
在马车后边推车的赵有法,耳朵也没闲着。
听到老大赵有方不同意,直接就怼了回去。
这句话说的赵有方也点了点头,如果把车上打捆的衣物算是小叔的。
那老二的说法,也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这么着吧!
无非一车拉不回去,咱们先在肖大爷家卸下来,回去问问咱爷跟咱爹是个什么说法。
小叔,待会儿你再念叨念叨,我也好给家里带话。”
赵有方将事情定了,见拉车的辕马越走越慢,就从兜里掏了一把苞米粒出来,一把抹进了马嘴里。
随着‘咯吱吱’的咀嚼声响起,马车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一些,
见了赵老大的临时加油行为,李胜利的嘴角一挑,开口说道。
“老大,这人跟马是差不多的。
马有吃的才出力,人有了好处,也能多出力不是?
老二的想法不错。
咱们过日子,都是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就跟我学医一样,说是为了救死扶伤,那就有些虚头巴脑了。
你看我这趟去你们村,粮食挣了一大堆,还不是为了自个儿?
你再看你肖大爷,把自己饿的跟個鬼似的,周围人还不愿搭理他,你说他图的是什么?”
洼里赵家可交,李胜利这边也不藏着掖着,顺手就点拨了赵有方一把。
虽说有了苞米粒鼓励,但车上的货物还是太多,临时加的油,很快就被辕马消化殆尽。
三人无奈,只能各自靠向马车,帮着辕马减轻负担。
马车逐渐远离信托商店,刚刚被肖长弓支使去喊人的老三赵有钢,也带着一个人小跑着跟三人碰了头。
“二哥!”
肖家老二,比赵有方还大,家教森严的赵家兄弟第一时间就打了招呼。
赵老三带来的肖老二,左边脸上有一个青紫色的巴掌印,连带着左眼周边也肿了起来。
顺着巴掌印看去,肖老二的眉弓、额头都有旧伤疤,显然也是个不省心的。
“小叔!
我是肖家老二,肖虎。”
到了跟前,不省心的肖老二,直接给李胜利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小叔。
看来肖家的家教,也是森严的。
“嗯!
既然叫了小叔,就说说你脸上的伤吧。
我虽说不能帮你打回来,但能给你治一下。
下次出去茬架,记着闪开头脸的位置。
这样的嘴巴子多挨几下,会给你抽成木头脸的。”
对于自己的战力,李胜利有自知之明。
肖长弓也说了,跟着面前的肖虎学艺,他都有些不够格。
茬架他不够格,但给肖虎推拿一下,让脸上的青紫痕迹消失的快一些,李胜利还是有把握的。
“小叔,我没事儿,过几天就消了。
这是我爹抽的,不能躲。”
呲牙给了李胜利一个难看的笑容,肖虎根本就不在乎脸上的伤,而是跟赵家三兄弟聊了起来。
这四块买卖凑在一起,聊的也就是上山下水的那点事儿。
当赵老二说起李胜利捕鱼下套的本事,转过头的肖虎脸上明显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肖虎的体型,比肖长弓强点有限,也是精瘦的样子,显然也是营养不良了。
“二哥,咱们在这儿把车上的东西卸了吧。
东西太重,辕马拉不动了。
这是帮村里买的旧货,你可得给看好了。”
转过街角发现了一片空地,赵有方就对着肖虎开了口。
辕马已经有些微汗了,强撑着拉下去,出了大汗,容易得病。
牛马驴骡这样的大牲口,是村里的重要财产,别说是得病了,就是累着了,回到村里也不好交待。
在城里赵有方多少有些拘束,不然出了信托商店的院门,他就该卸车的。
“说的什么话,有我肖老虎在,一根毛也少不了。”
报了自己诨号的肖虎,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赵有方体恤马力,也没让辕马动缓,带着两兄弟在路边就开始解绳子卸车。
十包衣物卸下来,他还是觉得车有些重,又将几个打成卷的破被褥卸了下来,这才开始重新紧绳子封车。
“有方,你带着弟弟们去卸车,我先回家一趟。
回来的时候,别急着装车,先去我家一趟。
我家的位置还记得住吗?”
跟肖长弓学拳,只是李胜利的借口,打着学拳的名义给肖家送点吃的,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与目前的李家相比,肖家更需要食物,眼前的肖虎就是很好的例证。
肖家,不仅是肖长弓吃的少,肖虎吃的也不多。
如果肖家跟洼里赵家没关系,李胜利也不会多管闲事。
见了肖虎之后,两家之间的亲厚,就不用去证实了,这个忙必须帮。
赵家三兄弟经常来肖家,对四九城并不陌生,板桥胡同,离着南锣鼓巷也不远。
李家的位置,赵老大记住了,见他点了头,李胜利这才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