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纬的心里还是蛮骄傲的，毕竟论学历他是王昶的前辈，在这个赛道上，他就是登上高峰的人，有资格俯瞰那些还停留在半山腰处，努力往上爬的人。

李老师有些听不下去了，他都是过来人了，看不惯年轻人整天说些没用的客套话，有啥用呢，纯粹浪费时间，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了，先看看宏阳怎么了。”

“好。”

王昶点头，往病床边上走去。

李宏阳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对于有人进屋，他是完全没有一点反应，既不打招呼，也不看一眼。

王昶盯着李宏阳看了一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人肯定是得了痴呆症，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灵性，就像失去灵魂的植物人一样。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他不是医生，也不是专家，仅凭猜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也就没有一点办法。

过了一会，李宏阳终于动了一下，侧头看向周围的人，只不过看起来眼神呆滞，跟个傻子差不多。

他的目光缓慢的扫过李老师，李宏纬，最终落在王昶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成了定格画面。

透过呆滞眼神，王昶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李宏阳的眼神表面看上去呆滞茫然，总感觉跟装的一样，实际上他的眼神深处有光。

两人互相观察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王昶从他的眼神中甚至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

王昶刚想质问，话到嘴边突然闭嘴，心中蓦地泛起一个极其荒唐，并且相当可怕念头。

这件事如果硬要钻牛角尖，深究下去的话，可能要变天。

李宏阳舔了舔嘴唇，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看到我了？”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说出来话更是太奇怪了，什么叫‘你看到我了’，这么大个人，除非是瞎子，不然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又不是透明人。

这话听得李老师和李宏纬满头雾水，他们两个可都是高材生，一个正在读博，另一个都当了几十年老师了，智商可是相当不低，因而很快就有所猜测，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而已，瞬间让人脊背生寒，实在是太荒诞了。

然后，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王昶，很想知道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王昶看向李老师和李宏纬说道：“要不，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在外面等会。”

两个聪明人，瞬间意识到他们的猜测可能要成真的了，王昶或许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了，不好当面说出来，所以才让他们出去躲一下。

李宏纬稍作思考后，点头说道：“好，我们去走廊转转，有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叫我们。”

“行，去吧。”

李宏纬突然拍了拍王昶的肩膀，说道：“小心点。”

“我知道。”

看着李老师和李宏纬转身就往外面走去，李老师先出门，李宏纬走在后面，出门的时候，他动了一点小心思，只是将门虚掩，并没有关上。

这点小动作，王昶自然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