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首先想到了妖族，可能是后来人族立法认同了意识形态相同的妖族，但很快他又否定了。

先不说这些妖本就与人没有太大分别了，单单当时人族的强大，还有这样一群为人族立法的人，他们就不可能让这件事出现太大的漏洞。

就算立法通过，那必然也是经过了反复论证，前后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也会有相应的法律来限制可能出现的危害。

这应该只是一枚寻常的记录玉简图书，所以最后朱大常怀疑，那‘大灾变’很可能是来自外部的危机。

玉简中的法学辩论还在继续，很多观点和法学知识也让朱大常获益匪浅，但是直到玉简图书记录的影像结束，这场辩论也没有结果。

朱大常知道，单单围绕这个问题的法学辩论肯定还有无数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倒是妖族化形成人这个长久困扰他的疑惑被解开了。

在百万年前的原始部落，朱大常确实没听说过妖族会化形成人的，因为人就是弱小的种族，强大的妖怎么可能按照弱小的人去改变自己？

玉简图书结束了影像和声音播放，朱大常示意洛神将玉简图书还给黑熊精。

而后朱大常很感谢的对黑熊精说道：“这玉简图书里的内容对我很有用，多谢你给我一观。”

朱大常没有将玉简图书据为己有，这东西现在属于黑熊精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索要和据为己有。

“前辈要是喜欢，我将它送给前辈，或许在前辈手上比留在我这里有用。”黑熊精很懂事，又双手将玉简图书呈给朱大常。

朱大常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留下吧，我知道里面记录的事情就够了。”

“晚辈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前辈，那些人是道士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黑熊精连忙问道，他好像生怕朱大常走了没地方问，估计这个问题也困扰黑熊精很久了。

朱大常想了一下后答道：“具体的我也拿不准，不过大约是距今九十万年前，五帝时代的某个时期。那些人可不是道士，或许可以称呼他们为法官。”

关于时代朱大常是猜测的，但那些人不是道士他是肯定的，因为洛神说过，在宓皇时代都还没有严格意义的道士群体，只是道家的一些理念开始出现雏形，就像那个时代出现最初的僧人一样。

“法官？那他们穿的不是道袍，戴的也不是道冠了？”黑熊精豁然开朗的说道，目光中那仰慕之情更甚。

朱大常点了点头，而后微微拱手就告辞离开。

黑熊精见状连忙还礼，然后他想了一下，郑重的说道：“晚辈看得出来，前辈比那些法官存在的岁月还悠久，若前辈不弃，黑熊远追随前辈，鞍前马后任凭前辈差遣。”

朱大常再次看了黑熊精一眼，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只听他以很正式的口吻说道：“我以大唐国师的身份，封你为黑风山至两界山的山神，如今这里也算是大唐国门，希望你能守好国门。”

“多谢国师。”黑熊纳头就拜，他确实仰慕上古人族文明，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先前看了朱大常的雷霆手段。

这黑熊表面粗狂，但心思其实很细腻，既然明白了自己为棋子，现在观音也死了，如果自己没有靠山，很可能会面对来自佛门的怒火。

观音给他带上金箍，这让黑熊本能的对佛门没有好感，加上仰慕上古人族，此时自然选择投靠大唐。

朱大常知道这些也不点破，没投靠之前黑熊就不曾伤人，现在封了山神，往后自然更会心向人族。

随后朱大常和洛神离开了黑风洞，两人徒步往山下走去。

“刚才那些你也看到了，滨儿你有什么看法？”走在山间朱大常和洛神闲聊了起来，话题还是围绕着玉简图书中那段上古法学辩论。

洛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还是偏向于血统论吧，毕竟那是人族强盛时的问题，反正在三十万年前人族与邪神交战，是没有一个妖族帮助人族的。”

回答之后洛神见朱大常久久没有回话，就小声的问道：“老祖您是怎么想的？”

“我感觉都挺有道理的......”朱大常回答的模棱两可，但他又一次阐述了那场上古发现辩论中的精彩之处。

很显然朱大常是以这种方式再次回顾，希望从中找到自己的答案。

就这样在月下林间，一个已经一百多万岁的小伙子，和一个三十多万岁的老姑娘，边走边讨论着，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