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自己已习惯疼痛。再说现在所受的伤岂能和记忆中的画面相提并论。
可泪腺就像是被开了闸,咸涩的泪水裹着脸的血掉落在地。姜妨维持着一个面壁的姿势,将额头搭在自己的小臂。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姜妨终问出了自己压抑在心里最久的问题。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是她。小三十年的畸形无法行走还不够吗?为什么找她?什么拖着她去感受那一切?又为什么来这里。
每一段,每一段她都和死亡比邻而居。
她经历了三十年病痛的折磨,一度感染病毒引起呼吸衰竭,进了六次抢救室,下了四次病危;她活了多久就插了多久尿管,因此还得定期清洗膀胱,每次厕所都像是受刑一样;她下半身畸形的地方无一刻不疼。可她没有怪过任何人,也从不抱怨。
苦痛的折磨让活着本身对她来讲就带着趋于神圣的意义。
为什么是她走进这一切。她只是想活下去,难道这也有罪吗?为什么连死都不得安宁。
“为…什么,”姜妨的哭声凄厉而趋弱。她胸腔里胀着气,心脏像是被外力给握紧。她恍恍惚惚的问着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想活…”
是的,直到现在,姜妨还是想活。无一时一刻敢想放弃,她对生有着极大的执念。对死这个字及其尊重,尊到不敢想,重到不敢提。
“我…还是想活…”姜妨的哭声伴随着气短的呢喃,“我…还是想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姜妨的眼前不再被泪水充斥时,她已经瘫坐在地了。她屈膝捂着脸,感受着自己在极伤之下带来身体无意识的颤抖。
约莫又过了个把小时,姜妨才停止了哭泣。她头脑混的厉害,到还算幸运的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木着脸把T恤脱下来,拧干擦着脸的涕泪和身水渍血迹,
姜妨清理了好一会儿,思绪才被彻底拉回这个次界。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拍了拍,好了,好了,行了。
做得好,没人会做的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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