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这一点，宁晚打开车窗，朝后方开了几枪，多数子弹都打在了挡风玻璃和机盖上，并不能阻止追击。

“小心，他们要还击了，右转。”

听到宁晚的提醒，陈迟才想起来对方也是有枪的，后车打前车的优势很大，连忙一个大角度转弯开进岔路。

两枚子弹紧随而至，打碎了后挡风玻璃，碎渣落了一地，宁晚早有预备，拉起垫子挡在自己和宁教授头上，没被划伤。

陈迟努力思考对策，最好的方式是让宁晚开车带走宁教授，自己留下断后，但他不是施瓦辛格，一对三没有任何赢面，更何况对方手里有枪。

可一直开车跑也不是个事，他的现实车技仅限于科目四补考及格，人家是杀手，车技和枪法再差也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好，靠着宁晚的预测能力倒是可以避免被强杀，但继续拖下去迟早会被截停。

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在不交战的情况下阻止对方追击？

“你说我们报警有用吗？”陈迟好奇地问。

“打不通的，秘藏之地里有通讯管制，使徒无法对外拨通电话，只有固话才有效果，而且就算去警局报案，对方也不会受理，调查员会从中干扰。”

“调查员是什么？”听到新词的陈迟又问。

“使徒游戏的裁判和记录官，负责躲在暗处维持秩序，抹除使徒存在的痕迹，在游戏结束后将全过程记录下来，整理成档案保存，现在附近应该就有调查员在用无人机观察这边，你看。”

陈迟顺着宁晚手指的方向往天空看，还真找到了一架无人机，只好放弃了冲向就近警局的想法。

秘藏之地的区域范围很小，边界线是一道只有他们能看到的透光墙壁，陈迟不想支线任务失败，只好调转方向盘，从另一条路绕回去。

到底怎么才能甩开身后的追兵呢？

正当苦思冥想脱身之际，车子穿过一条商业街，陈迟余光中瞥见路边有一间歇业的银行，心中顿生一计。

“抓好扶手，我要出其不意了。”

“啊？”

宁晚的注意力都在后方，完全没注意到陈迟的动作，然后看着他突然打满方向盘，SUV猛然越过马路牙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台阶，强行开上轮椅通道，撞碎大门，冲进了银行大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别说追击者了，连后座两位乘客都没预料，紧接着警报声大作，整个空间都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马垅踩下急刹，让灰色本田停在银行门口：“追上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然而来自于暗影兄弟会的姐妹杀手却没有下车：“不，委托结束了，任务失败，尾款就不用给了。”

肩膀上的伤口痛到令人发狂，马垅双目赤红地大吼：“为什么？他们进了银行，已经跑不掉了！”

为了这一天，他筹备了如此长的时间，又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什么都没得到，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但我们也跑不掉了，不是吗？你很清楚接下来会有多少警察包围这里，杀手不是一次性道具，你给的钱也不足以我买下我们姐妹的命，所以委托结束了，请你下车。”

马垅抓狂了：“就算委托结束，该下车的不是你们吗？这是我的车！”

“那是曾经，现在是我的了。”后座的姐姐索菲娅扬起嘴角，调转枪头对准委托人，“你不希望这最后一颗子弹用在自己身上吧？”

“……”

马垅张了张嘴，最终选择沉默妥协，乖乖打开车门下车，然后看着自己的车子和人生在一阵猛烈的发动机轰鸣中远去，消失在小雨连绵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