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春兄妹两个哈哈大笑,夏仲信道:“谁让他总来找妹妹斗嘴,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况且,伯父答应收他为徒了,我作为他的师兄,考考他的功课这不挺正常的。”
“你啊。”沈青青点点儿子,“玩笑归玩笑,可不能过火了。”
“娘放心,我心中有分寸。”夏仲信扶着妹妹坐起来,说:“我看润清是个心胸豁达的孩子,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的,我看他是乐在其中呢。”
这边厢欢声笑语,那边厢,刘润清趴在床上咬着被角悲愤不已,一个个就知道欺负他!
刘墉和夏之时跑了几趟衙门,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吴江县的县令分说清楚,因事情发生在吴川县,故而需将两个犯人押回吴川县审讯。
从两个孩子嘴里知道了夏仲春被绑架的缘由,夏之时长叹一声:“我保守了十三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圣人云,子不语乱离怪神,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如何能当真?难道血脉亲情还不如所谓的运势重要?”
“越是无能的人家越是将江湖术士的胡说八道奉为圭臬,王家这些年生意一直走下坡路,家中子弟大都只知道吃喝玩乐不会做生意,竟无一人能挑起大梁的,人最难接受的就是自己是平庸之人这个现实,为了推卸责任,只好将责任强加在无辜的幼女身上。”刘墉跟着叹息,“我早就听闻王家九代洗女的事情,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直面这等血淋淋的事实,心
里怪不自在的。”刘墉坐在夏之时对面,问道:“接下来夏先生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一纸诉状将王家告上公堂,哪怕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不能随意杀戮。”夏之时狠狠道:“我虽无权无势,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欺负。”
“恐怕不好告。”刘墉屈指敲着桌面,“王家家大业大,跟县太爷关系不错,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告不倒他们。”
“我从未想过能告到王家。”夏之时微微一笑:“就算是能撬开那两个歹徒的嘴,王家也会咬死不认的,我之所以告他们,就是要敲山震虎警告他们,让他们不敢再伸手害仲春。无论仲春是不是被他们害了,他们都得背上嫌疑,所以他们再出手就得掂量掂量。”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刘墉拍拍大腿叹息道。儿子被绑架,幕后主谋却是自己的亲弟弟,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偌大的家业。每每想起来,他就忍不住心酸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