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下人,你一个个能揍得过来?!赶紧把你的漫不经心收起来,老老实实给我学管家!”
“大哥,孩子还小呢,我慢慢教她就是了。”沈青青站出来打圆场,怕夏之时不放过夏仲春,马上转移话题:“说起来,离仲春出嫁没多久了,她的嫁妆应该准备起来了,别的都好说,衣服布料到跟前再买,只是打家具的木头现在该寻摸了,打一整套陪嫁家具,得花好几年的功夫呢。”
“我着什么急啊。”夏仲春将在旁边看热闹的夏仲信一指,“哥哥还没娶嫂子呢。”
“跟我没关系啊。”夏仲信见火烧到自己身上,忙撇清干系,“男子汉何患无妻?等我考上进士再说。”
夏之时问:“信儿的婚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我有好几个朋友都向我打听呢,你们要是有意,就相看相看。”
“不着急。”夏之行放下茶杯,说:“我跟信儿商量好了,等他参加了明年的秋闱再说,到时候能选择的更多,于女家而言,也有面子。至于大哥的那些朋友,劳烦你转达我的意思。”
“好,你们有打算就好。”夏之时颔首。
夏之行夫妻对看一眼,说:“刘家富贵,咱们给仲春的嫁妆不能寒酸了,我想着家里还有几百两银子,理应拿出来多置办一些田产给她陪嫁过去,有一份不薄的嫁妆,不至于让她在婆家受气。”
“不行!”
“不行!”
夏仲春父女异口同声地拒绝。
做父亲的说:“家里多少钱我清楚,都拿出来给她做嫁妆,信哥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行不行。”
做女儿的说:“都给我了哥哥拿什么娶媳妇?咱家就是这个家境,刘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在婆家受不受气并不在嫁妆,而在于个人的本事。刘家真要欺负我,大不了我和离回家,难道爹爹和叔叔不肯让我进门?”
夏之行哭笑不得,“你们父女两个倒是意见一致。男人和女子不一样,男人可以出去建功立业,自己挣下一份家业,女儿家却被各种各样的规矩束缚着,正需要一份嫁妆做依仗,不至于做什么都要向男人伸手。”
“那也不必给那么多。”夏之时一拍桌子,“我做主,拿出二百两银子置办田产,再拿出一半的银子给她置办嫁妆就是了。”
“我有手有脚的,能自己挣家业,都给了妹妹也使得。”夏仲信对自己很有信心:“现在的我已经能自己挣钱了,以后也能挣钱养家。”他字写得好,经常接一些抄书的活儿,零花钱已经不用伸手跟父母要了。
夏仲春瞪他一眼,“谁在意你过得如何,我是心疼未来的嫂子,总不能让人家一进门就跟着你受苦吧?咱家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该来咱家受苦吗?”凡事但凡能将心比心,就能省去很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