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应该还不清楚青山镇处于何处吧。”

李霄点头，生在身上，他对于外界的认知十分有限。

黄德见此，便详细道：“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名为天谴，很不吉利的一个名字，天谴大陆长不知多少里，宽不知多少里，没人知道尽头在何方，光是大乾王朝的范围就超过百万里，其中又有十九州，108郡，城镇无数，青山镇便是位于王朝最西端的苍州，苍首郡，白石城。

从青山镇出发，往西是天下第一山脉苍龙山脉的源头，也是天下大妖的祖地，传闻有神兽镇守，不过小的没有见过就是了，苍州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苍龙山脉。往南一直走是威海之滨，是海兽的圣地，海兽是一种异常残暴的怪物，对于踏足海域的任何外物都会疯狂的进攻，所以目前人类和妖类都难以深入。往北交接的是原州，同属于边境大州，原州和苍州却有大不同，我们这儿崇山峻岭，种个菜都难，他们哪儿却是地势开阔，以畜牧业为主，王朝百分之五十的好马战马都来自于原州，最后是南方...”

说到这，黄德有些停顿。

“南方怎么了？”

“大人以为从苍州出发，怎么才能最快抵达中原？”

李霄笑道：“你要是不问，我自然是认为从南方，但你询问了，看来这南方有些特殊。”

黄德点点头，道：“苍州以南有绝地，死渊。”

“死渊？”

“是的，死渊，那是一道阻隔了苍州和益州的巨大深渊，死渊如何形成已经无从得知，前朝还在的时候它就存在了，历来作为苍州和益州的分界线，有人说是神兽和天灾战斗所留，有人说是天外神铁所留，也有人说是曾经的战场形成的，还有人说是某种超凡存在一剑斩之，不管死渊是如何形成的，现在的死渊是真真正正的绝地，里面充斥各种扭曲诡异，便是大妖进入也是九死一生，所以想要从苍州去往中原，要么从原州绕路，要么就从威海去。”

“因为死渊的存在，苍州目前应该是整个大乾王朝最稳定的地方，听说在中原地区已经有不少人起义叛乱，更有一位亲王被斩首。”

听到这里，李霄忍不住开口道：“起义？莫非大乾王朝之前很昏庸？”

黄德摇头，“据我所知当朝皇帝不贤能，也非昏庸之辈，除了好女色，没有其他不良嗜好，课税正常，少了酷刑。”

“那为何有起义之说？单纯为造反制造缘由？”

“非也，皇帝没有错，不代表百姓就过的好，还记得我说过的暗月吗？”

“自然是记得，可是暗月百年才来一次，这次暗月还未到，难道还能提前造反？”李霄疑惑。

黄德忍不住笑道：“大人还真是幽默，只有提前预谋的，怎么可能提前造反。”

“那这起义，起的是什么？”李霄好奇道。

黄德道：“大人，小的说暗月是想告诉你，大乾王朝本身就是非常不稳定的，天谴大陆，这片大地时刻笼罩在危险中，想要在天谴大陆坐上至高无上的皇位，是不能平凡的，作为皇帝可以霸道，可以三宫六院，可以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但你得保证王朝的稳定，保证百姓的生活。”

“暗月还未降临，龙脉就被斩，各方地区诡异纵横，加之冬季降临，属实是民不聊生，百姓活不下去当然要起义。”

李霄微微沉默，道：“也就是说，起义的其实是正常的百姓，那幕后主使还没动手？那被斩首的亲王，看来是杀鸡儆猴所用。”

黄德点头，“不愧是大人，一眼就看了出来，那被斩杀的亲王本身与前朝有密切联系，是当时皇帝为了稳住前朝余孽专门设置的王位，此番杀鸡儆猴也算是提前扫清内部障碍，只可惜治标不治本，龙脉无法修复，大乾王朝必亡。”

“必亡？”李霄皱眉，脚步一顿。

“大人怎么了？”

“说必亡是不是太过了？一个国家的生死，是掌握在天下人手中，不该是什么龙脉，要是龙脉被斩，国家就灭亡，那以后想要灭国，想要屠杀人族，斩龙脉不就行了？”

黄德沉默下来，看着李霄，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