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一身疲惫的众人护着遍体鳞伤的云无心,顶着淅淅沥沥的细雨往阳谷县城行去,刚到城门口时,却被拦了下来。
“县令大人有令,云无心不得入内!”
“你在放什么屁!”太史慈驱马上前,怒声喝道。
守门的小吏一个哆嗦,往后退了几步,举起一份文书,战战兢兢道:“确实是县令大人的命令!”
太史慈看着上面的红章,眉头拧成川字,正欲发作,却被叫住了。
“咳咳!”
云无心被抬上前来,拦住了太史慈,高声道:“叫县令来见我!”
“县令大人不会来的!”
“他不来我就不走了!”
小吏无奈,派了人往县衙而去,不多时,城楼上响起史文魁的声音:
“云无心,你快走吧,不要再来了!”
“史大哥,为何不出面一见?”
“哎!”史文魁长叹一声,却仍不肯露面,“你可害苦我了!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我杀的是草菅人命的邪修!”
“确实如此,但他是张角的胞弟呀!”
史文魁急声道,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不就几百条人命吗?为什么要叫这煞星去办案!?
太平道势大,在朝中也有人,岂是他一介小小的县令能招惹的?
要不是觉得自己手下打不过云无心,他甚至想派人把他捉起来,绑了给张角送去!
云无心反应了过来,凄凉一笑,口中咳出一抹殷红,他右臂上的黛玉满是心痛地轻抚他的脸颊。
“行,我这就离去,但你不得为难我兄弟。”
“可以,他还做他的步兵都头。”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太史慈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印绶掏了出来,丢在地上的污水中,“我太史慈岂是贪图富贵之人!”
“好兄弟……”云无心握紧了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即,他又看向城楼,“你叫我管家出来,我有事嘱托!”
不多时,张允带着他媳妇儿背着大包小包匆匆赶来。
“老爷!”看到浑身是伤的云无心,尽管相处时日不多,但早已被他折服的张允不由流下泪来。
“听我说,你们夫妇留下来,帮我照顾这九对童男童女,将他们养到十八岁,男的谋个生路,女的找个好人家。房契、永和号的干股、还有几百两银票都放在我屋中床头下面,以后由你支配,遇到难处就去找武家二郎!”
张允一一点头应下,再三别过之后,带着十几个小孩进了城门。
云无心最后看了眼阳谷县城门,正要离去,却发现身边还有个小不点儿。
“喜鹊,你不跟他们进城?”
“我是你的人,伱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跟着我路可不好走!”
“我不怕!”
就这样,三人一草出发了,云无心拦路买了辆马车,他和喜鹊坐里面,太史慈赶着车,顺着大路行去。
只是,天下之大,又该往何处去呢?
马车慢悠悠行了数里地,却突然听闻身后传来震天喊声:
“云兄请留步!”
云无心掀开窗帘一看,只见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漫山遍野涌来,为首之人龙行虎步,正是武松!
“二郎,你怎么……”
“武松刚得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武松大步跑上前来,“云兄要走为何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