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不是平安剑馆馆主输,而是一位九玄剑宗弟子输。
玉淘县城外胡家庄大公子胡作飞,从别处修行归来,练了一身本事,据说修为已经是武道七品。
“我跟胡作飞当年也算是一起厮混过的兄弟,这家伙那点定性,拿天材地宝堆点修为有可能,真功夫,想都别想。”钱安良摆手,不屑道。
如今这胡公子归来,他家老爷子要检验他实力。
昨晚呢,刚好这家伙也在兰桂坊,刚好遇到了钱安良带着一帮镖师去乐呵。
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花销胡公子包了,今日这些镖师去胡家,与胡公子演武一场。
就是胡公子要展示一人横扫一帮人的绝技。
可是光这些只有九品和八品修为的镖师还不够,胡公子还想找一位七品的武者,然后,演一场。
“本来呢,他是找七品的寻常武者,出价三百两,我想着馆主你怎么也是九玄山传承不是?硬提了两百两。”
钱安良说完,眼睛看着赵平安。
赵平安沉吟一下,转头看向钱安良:“你有什么好处?”
“没……”钱安良头往后缩。
“就,就胡作飞那小子说玉淘河新来了别县的画舫,事成之后,带我上去耍耍……”
玉淘县当年乃是出产玉石成名,有一条玉淘河连接穿行整个苍州的沧澜江。
以往时候,玉石生意还成,每年不少商船顺河而来。
有商船,也有那种做些风月生意的花船。
只是如今的苍州,四处动乱,山匪水匪无数,一条商船要是从别处行到玉淘县,怕不是要被扒掉三层皮。
玉石生意,更是只有几个玉淘县大家族手上还有少许的商道。
陈平安没好气的瞪钱安良一眼。
这小子就该被他爹打断腿。
他转身就走,行几步,转头道:“胡家那位公子在何处修的武道?”
本已经感觉没戏的钱安良忙抓抓脑袋,回想一下:“隔壁安福县的羽月道观,那边广招门徒,他说周边许多人都去那修行。”
“他还说他不少师兄都是从龙虎山来的,说准备带我什么时候去拜拜码头。”
道门。
龙虎山。
果然,道门也有侵吞苍州之心。
想起朱大全说道门之人想要他死,赵平安心中一动。
道门功法一向以内景转外景,没有十年难以成就。
道门收弟子基本上都是从孩童开始培养,极少有三五年速成的。
“走吧,五百两不赚,那是傻子。”
回到厢房,赵平安伸手按在床头木盒之上。
“咔嚓——”
木盒之中一柄黑色连鞘长剑弹出,被他抓在掌心。
剑长三尺三,剑鞘看上去是鲨鱼皮,剑柄连着剑锷,吞口是青铜色,有几分古朴。
剑鞘之上,还有古拙的九玄二字。
在外人看,这就是一柄九玄山的制式剑器。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就是九玄剑宗镇宗之剑九玄剑的剑鞘。
更没有人知道,九玄剑宗传承至宝九玄剑的秘密不在那柄挂在洛京城城头的剑身之上,而是在这剑鞘之中。
手握剑鞘,赵平安耳畔响起于道龙的声音。
“幻境之中多了两道神魂印记,你新收了弟子?”
“你将那两个家伙收入九玄剑宗了?”
“李慕白是秦良玉看重,虽修儒道,可也不妨收入宗门,钱安良那小子懒散的很,收进门有何用?”
提着长剑走出厢房,赵平安口中轻语:“钱振海出身镇武龙卫。”
“镇武龙卫……哎……”
剑鞘之中传出的声音最终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