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如面色微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街道两边多是二层小楼，石头做墙，青瓦做顶。支出的牌子有“酒”“肉”“衣”“纸”等等字眼，店内有单调的商品，忙碌的掌柜和伙计。

他们的衣着随便，不过胸前和袖口都绣有白色云朵，他们大多还是普通人或道童。

能开店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很多都是授箓道士的家眷和亲人，俗称关系户。

街上行人多数还是如贾如这样胸口袖口绣有黑云的道童。

偶然遇到胸口袖口有红云的道士，路过的道童皆微微低头以示恭敬，穿此道袍的都是授箓的道士，道观的中坚力量。

城东城南皆为集市，城北有一块是黑市，有一块是管事聚集的地方，城西则是贫民窟，里面居住的大多是杂役，九成九都是两年之内未能从引气境突破开窍境的道童。

他们失去了道观的补助，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杂役在三年时间内还没能突破开窍境，大多会被清理出道观，道观不养闲人。实际，少部分杂役即便幸存下来，基本上也都身患重病、残疾或寿元不多，离开道观后，他们可以返回家乡度过余生。

回到家乡，他们要么沉迷于享乐，变成人形播种机；要么作威作福，通过施暴来摆脱昔日的阴影，再被路见不平的修士斩杀；要么每日自怨自艾，精神枯萎的度过余生。

总之，他们是失去希望和未来的失败者。

而贾如距离两年期限只剩一个月，超时未能突破，他就会沦为杂役奴仆。

之所以两年时间还未突破，一则是他的天赋确实差；二则两年时间，他要么出去猎杀妖兽，要么在肝经验，目的自然是把甲木呼吸法和庚金弹指肝到进化。

前者关乎修炼速度，后者关乎护持道业的手段，他不得不日复一日枯燥练习。

在一家收购妖兽材料的店铺，贾如停了下来。坐在柜台后面，拨弄算盘的掌柜，拿起毛笔记下账目，抬头正好瞧见贾如，“咦，贾道长，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贾如走了进去，拱了拱手，“哈哈，见过宋掌柜，掌柜近来可好，生意可还兴隆？”

宋掌柜捋了捋下巴下的胡须，他上下打量贾如。

仔细算来，大约有半年没见到贾如了，贾如高了，气息更内敛，身材却还是那样单薄，皮肤仍是那种力不从心的惨白。

“贵客上门，一切都好，贾道长这是有啥好货送上门照顾老夫生意。”

“没甚好货，就是有些妖兽皮毛。”

宋掌柜搓了搓手，兴奋道：“只是兽皮？就没兽骨？兽牙？兽血什么的？”

贾如心说，兽皮都是他疯狂画大饼才虎口拔牙的，其它就别奢望了。

“没有，只有兽皮。”

“哈哈，兽皮也好，不知道有多少？”

“这次有点多。”说着贾如取出了储物袋里的兽皮。

一张张兽皮出现在柜台上，饶是有所准备，当宋掌柜见贾如拿出几十张兽皮后，还是惊着了。

片刻过后，贾如摸着储物袋满意离开了店铺。

因为是熟客，宋掌柜支付的灵石还算公道。

接着他又去正规药铺购买了引气香，仙人泥。

准备好了突破用的材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离开城区朝后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