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有。”

何洛岩在多番辗转之后联系到了魔都的一位叫卡尔的画家，以欣赏艺术、购买画作的名义去卡尔的画室转了一圈。

卡尔能带人进去的画室里肯定没有那些血腥的场面，但有以鲜血为原料的画，他甚至非常骄傲地向何洛岩介绍，他在哪些颜料里加了鲜血，达成了什么样的效果。

当何洛岩对这些用血作出的画表现出非凡的兴趣，并当场买下五幅画后，卡尔表现的非常开心，带他进入了旁边的一间画室。

画室内部看起来比外面还要普通，很明显，外面那些是装样子显示自己的逼格的，这间可能才是卡尔真正创作的地方。

算上何洛岩没看到的那间，这卡尔可以说是狡兔三窟了。

桌面上非常凌乱，随意地散落着画笔、颜料、个人物品，以及，采血管。

卡尔主动介绍说这间画室里的作品都是他用新鲜血液画的，他一般是边采边用，血液从身体到画布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保证了最好的效果。

他甚至拿起一边已经用过的采血管向何洛岩科普，蓝色盖子的是抗凝管，能阻止血小板聚集，用于一般绘画，而紫色的采血管，用的是另一种抗凝剂，里面的鲜血会比蓝色的更加鲜艳，更美。

两者结合使用，能使血色不再单调，当然，为了画面效果，他偶尔也会采用其他颜料，但纯血的才是最纯粹的、最美的。

说到兴起时，他甚至从旁边拿了新的采血管，当场就要给自己采血表演一下作画过程，但被实在受不了、听不下去的何洛岩制止了。

何洛岩问他里面的是新鲜血液，那外面那些画用的是什么？

毕竟外面的画幅又大又多，看得出这个卡尔完全是以量取胜的，他或许追求艺术，但更希望自己的艺术卖出去。

卡尔只轻蔑的表示，那都是罪人的血液与器官，他用画作救赎了他们的罪恶。

何洛岩还想往下继续问，但卡尔说什么都不告诉他原料的来源，最后逼急了还问何洛岩是不是也想购买同款来抢他的生意。

何洛岩哭笑不得，只得作罢。

但让人跟踪了几天卡尔后，发现他周末会开面包车去湛南市区，待半个小时左右，又驱车回到魔都。

这下狡兔的第三个窟也被何洛岩掌握了，他甚至在资料上标注了三个画室的位置，说买来的画他还留着，问江重黎需不需要报警。

江重黎现在肯定是给不了他回复了，但这件事不急于一时，研究所的罪行罄竹难书，这个卡尔只不过是个边角料罢了。

连拉货都只在湛南市区转手的边角料。

听完这个故事，景少微有点意外，没想到何洛岩竟然亲身涉险了，怪不得八九天都没有动静，原来他在调查之余还暗自深入了一番虎穴。

“不过，用自己的血作画，应该不违法吧？”

景少微有点纠结地提出这个问题，何洛岩只真正看到了卡尔的第二个画室，里面是有采血管没错，但卡尔自己都说了，那是新鲜采的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