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清澈透明的溪涧旁边,王照宇拨开芦苇,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扑在醉意迷蒙的脸上,爽利的甩了甩头,砸吧砸吧嘴中酒气,意犹未尽的还想说些什么。
那边听到有人要爆自己黑历史的王榕,笑里藏刀的说道:“照宇,十几年不见,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背刺我儿子,现在还编排我,你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明明是烈日高悬的正午,炙热的深山老林中,痛饮灵酒的王照宇,热烘烘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再度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这次狠狠地扑打在自己脸上,清醒过来的他,当即装死不说话,晃悠几下,倒在滩涂上,装作睡了过去。
“啧,没劲。”一旁吃瓜的李继远,咀嚼了几下嘴中的狗尾巴草,一口吐掉,鄙视的看了一眼装睡的王照宇。
这厮有胆量出卖自己,怎么没胆量说些母亲的黑历史呢。当真是个见利忘义,贪生怕死的怂包。
坐在河边岩石上的王照宁,也是瘪了瘪嘴,他这才抛下福临山王家当代二少爷的架子,准备听听姑父姑母的传闻,就这么被搅合了,他心里也是郁闷的很。
跳下坐着的岩石,这位丰神俊朗,肩宽背阔的翩翩王家二郎君,走到皱纹爬满眼尾的王照宇跟前,没好气的唤出漆黑梭子,将这装睡的族兄率先托在云团上。
漆黑梭子形状的云海乌鲤,在溪涧芦苇丛的上空,飞速游曳起来,不一会一团巨大的圆形云团,就再度浮现在众人眼前。
李传玄运转灵力将黑紫色灵舟,置于云团上稳定后,众人纷纷跃上云团,启程离开这处溪涧,朝着福临山王家去了。
“呐,表兄,这个给你。”话音未落,李继远甩出手中一个鬼修的储物袋,朝着王照宁盘坐的方向扔去。
面色酡红,显然是不胜酒力的王照宁,甩甩晕晕乎乎的脑袋,睁开惺忪醉眼,一把抓住丢来的储物袋,仔细看了个清楚,他不明就里的说到。
“表弟,这是干嘛?”显然是对李继远,分润一个鬼修的储物袋给他,感到意外。
李继远不复在家族的老成持重,嬉笑说到:“见者有份嘛,再说表兄你紧张兮兮的给我压阵,我可都看见了。”同三鬼修斗法时,表兄王照宁手持玉石爪刀,蓄势待发的紧张模样,李继远都记在了心中。
这番话倒说的王照宁有些不好意思,露出醉态的他没有了之前的那副世家子弟模样,腼腆地抓了抓耳朵,轻声解释:“我那是瞎操心,有传玄姑父压阵,哪里轮得到我。”
这话虽然不假,但是王照宁当时想要保护李继远的心意,难能可贵。
坐在云团上,姿态放松吃着果脯蜜饯的王榕,欣慰的笑笑道:“照宁你就安心的收下来,你和小远是表兄弟,你有维护表弟的心意,小远也有和表兄分享的心意。”
这一番话,将亲情推在当先,王照宁虽然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姑母一家。但是他心中已然悄悄的将姑母一家的热情记在了心里。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表弟。”反手将鬼修的储物袋塞进怀里,王照宁生出几分凡俗烟火气,喜笑颜开的说到。
李继远见此情形,眯弯了好看的眉眼,小狐狸似得狡黠一笑,进而说到:“表兄客气啦,今天劳累你来接我们了。”
原来王榕在那晚得知王照宇背刺了李继远之后,使用了异常珍贵的千里传音符咒,通知了身在福临山的大哥王鉴山。
这才有今日清晨,王照宁前来迎接他们前往福临山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