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若是知道我人在青楼赌坊混迹,却连这般秘辛都清清楚楚,肯定又会动易储的心思,上一次事件,你忘记了?”
李恪摇头。
两年前,长孙皇后忽然病倒,长安城中大夫无一人能解决,他迅速调动北斗,并派人一路护送,将当世的中医圣手全部请到了长安城,一时轰动。
李世民事后找他闲聊,第一次和他聊起了易储之事。
当时李恪反应机敏,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立刻将功劳分了下去,让各州各个藩地将领认领,这一次若是再贸然出手,只怕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那大王您的意思是……”
李恪微微一笑:
“这事儿先不急,等等吧!”
“是,大王。”
三儿点头。
马车刚到府门口,李恪下车,就见李泰正微笑着站在门口。
“三哥回来了,是去看玉成那小子了吧!那小子也是一点也不省心,不过三哥放心,我相信玉成那小子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误会。”
李恪接了李泰的话,点头,道:“四弟你说得对,这事本来就是个误会。”
李泰脸色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只瞬间,他轻咳一声洒脱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好,让玉成那小子吃几天亏,就可以回家了,不过阿耶听说后很生气,三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这小子!
李恪挑眉,不愧是要争储的人,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态度,李恪只能暗暗感叹。
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各个演得一手好戏!
见李恪不语,李泰示意力士上前,亲自接了托盘笑道:“差点忘了来找三哥你的正事儿,三哥你知道,我府上藏书多,听闻三哥要为阿娘抄写经书,我这特意挑选了一些给三哥你做选择。”
李恪拿起托盘上的书扫了几眼,对三儿点头。
“多谢四弟的馈赠,若是无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府抄经书了。”
说完,李恪转身就要进门。
就在李恪的脚即将踏进门槛的时候,李泰神色纠结地又喊了一声:“三哥?”
“嗯?”李恪回头看向李泰。
“没事了,三哥你好好抄写经书。”
李恪点点头,和三儿进了府,消失在李泰的面前,李泰叹了口气。
“我知三哥无意于那个位置,可我不一样,大哥平庸,才华一般,怎能担此重任,我李唐江山,理应能者居之,这一次,也是吴家这小子活该遭此一劫,他这押运官的位置对四弟来说太重要了,四弟不得不下手。”
“三哥放心,等到吴玉成下狱之时,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摘开并弥补三哥的。”
李泰叹息一番,拂袖转身离开。
府中。
三儿看着盘上的书惊讶道:“四大王送来的,都是孤本呢!”
“嗯。”
李恪点头。
“不过是心存愧疚罢了!三儿,你且将军粮案的一些消息,想方设法递给太子罢!”
“是。”
三儿面色一凛,主仆俩进了书房,三儿将托盘置于架上。
“大王,奴婢这就寻了人来抄写经书为圣母娘娘祈福。”
“不用,本王亲自来抄写。”
李恪拒绝了三儿的提议,亲自坐在案前磨墨,铺上上好的宣旨,取笔以小楷书写,墨在纸上洇染开来,一笔一画,墨韵清晰,层次分明。
李恪正襟危坐,面色凛然。
三儿见状想要说点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关上书房门。
长孙皇后,是他家大王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