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停下步子,目光如炬,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她,缓缓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人都是要脸皮的,直到我看到了你和孙旺财。”
姚幼花怔了一下,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李南山话里的意思。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姚幼花思想逐渐跑偏,干脆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问道。
“怕我会忍不住对一个女人动了手。”李南山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这一次,他再也没让姚幼花追上。
近乡情更怯,他算是彻底体会了这句话,眼看着馒头村出现在了视野里,他却有些移不动步子。他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他失去了工人这个身份能不能承受住。不管了,能不能承受住都得受着。
果然,当李南山背着褥子草席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李老汉正在磨刀,看到儿子这样全副武装地回来,一句话都还没说,手里的刀就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响,分外刺耳。
然后家里的其他人都出来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李老汉举着磨了一半的刀跑到姚幼花家里,那刀就从李老汉的手里插进了姚家的大门上,李老汉叫着姚幼花的名字,一遍不见人,他就再叫一遍。
大哥李南林怕闹出人命,跟着他爹一起来了,见他爹没砍人,也就没管,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
姚家门口很快聚集了一堆人,姚老汉再三解释女儿未曾回来,又是递烟又是递茶,好让李茂根消消气。
李茂根这气哪里消得了,好不容易李家出来个工人,叫姚幼花三言两语给霍霍没了,这气李茂根没法咽下去,对方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计较到底。
“李哥,我早就把那不争气的女子赶出了家门,这个你是知道的,她现在真不在家里,这样,您先回去,我让她哥去寻寻她,等回来了,我亲自带着她到您门上解释。”
“解释?”李老汉那刀一拔又是一插,“这事还要怎样解释?自古我们这地儿就有这习俗,就有她那么缺德告到了南山矿上,还胡说八道我儿和人关系不正当,害得我儿丢了铁饭碗,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啊,她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爹,她不在你就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李老汉说完往地上一坐,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姚幼花的娘此时拍着大腿哭着,“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幼花这是何必啊?”
“是啊,他李哥,会不会是误会了,幼花和南山也没什么过节,何苦要去告这个状?”姚老汉就问道。
听到这里,众人也齐刷刷盯着李老汉,希望他来揭晓答案。
李老汉激动得手舞足蹈,话到嘴里,又说不出口,急得是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指着儿子李南林说,“你来说!”
李南林看了看大家伙,语气不急不缓,“是姚幼花要和南山搞对象,南山不答应,她就找到了南山的领导,本想着逼他答应,没想到害他丢了工作。”
“什么叫没想到,这就是有预谋的陷害啊!”李老汉猛拍大腿,不同意儿子的说辞。
听完这话,在场的人就都明白了,一片唏嘘声里,纷纷谴责道:幼花不是和孙旺财搞对象嘛,怎么又勾搭上了南山,年轻人可真玩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