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的哭诉微弱而悲凉,旋即又晕了过去。
此时的朱载壡有些迷糊了,受后世影视剧的影响,他对大明朝太监的职业操守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真把太监洗的那么白,不说别人信不信,他自己都不信。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朱载壡看出来,冯保人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总的来说还算老实,尤其对于财货看的很轻,几次出宫采买,丁是丁卯是卯,分毫不差。
“太子爷,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就把人带走了。”顾千户问道。
如果是面对靖妃,朱载壡还可以耍无赖,玩横的,实在不行拖起冯保跑回去就是。
但对于这个嫡母皇后,朱载壡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人家是真敢把他拖出去打屁股。
“太子爷,现在怎么办?”一个小火者凑到朱载壡耳边问道
正犹豫间,忽听见内东路又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
“奴婢黄锦,叩见皇后娘娘、太子爷、靖妃娘娘。”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便瞧见大太监黄锦领着一大帮宦官从拐角转了出来。这些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虽然都是宦官,竟还披着薄甲,俨然是一群武装太监。
落在他们最后,是两个粗壮太监拖着一个马猴一般的少监。
小小的巷子立即被三拨人挤的水泄不通。
“黄公公,”
自顾千户以降,所有的宫女宦官侍卫一齐向黄锦行礼,作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黄锦还兼着东厂提督太监的差事,可知其在宫人心中威严之高。
“黄公公,你怎么进宫了,是皇上有旨意吗?”即便作为六宫之主,皇后在黄锦面前也不会端太高的架子。
黄锦胖乎乎的圆脸呵呵一笑道:“回禀娘娘,并非有皇上旨意。只是昨夜巡城的护卫抓了一个偷逃出宫的少监,给送到了咱们东厂,今早咱家一审问,发现和宫里某位贵人有莫大联系,就赶紧把人带来,以供娘娘发落。”
说话间,两个粗壮的太监把那个马猴少监押了进来。
“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张阴鸷的脸,目光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靖妃,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奴婢,奴婢....”马猴少监支支吾吾,竟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哎呦!
身后的两个武装太监将马猴脸的胳膊逆八字一绞,那人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黄锦似是没有看见,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道:“好好说话就没你苦头吃。”
“奴婢、奴婢是惜薪司的副司正。”马猴少监疼的汗都下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昨夜出宫干什么了?”黄锦问道。
马猴少监抬头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靖妃,说道:“奴婢是奉了令,给冯保的屋子塞些东西。”
“谁的令?”
“靖...妃娘娘”
一听这话,靖妃一张涂脂抹粉的漂亮脸蛋已然一片死灰,若不是王尚宫扶着,已然跌在地上。
皇后乜了一眼有些打晃的靖妃,问道:“塞什么东西?”
“塞了许多银子....还有宫里的炭火,靖妃娘娘说只要奴才办了这件小事,就升奴才做司正。”
“狗奴才,你可知道诬陷嫔妃是诛九族的罪!”
马猴少监跪倒在地嘭嘭磕头,从怀里掏出一张丝绢纸,“回娘娘,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诬陷靖妃,奴才这里有一封王尚宫给的手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