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对,而且是大谬,大谬不然。”
“太子莫要妄言,”徐阶这下有些怒了。
“弟子请问师傅,是汉唐重用士大夫还是两宋重用士大夫,是我大明建国之初重用士大夫还是当今更重用士大夫。”
“当然是两宋更重用士大夫,我大明是在前元的断壁之上建立,文道衰微,自是如今更重用士大夫。”
“那弟子再请问师傅,汉唐较两宋国力孰强,我大明国力建国之初较如今孰盛。”
“这个不好直接比较吧。”说这话时徐阶有些发虚。
“师傅不愿意说,那弟子来说。终汉一朝,西控西域,北逐匈奴,封狼居胥,打的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传至两宋,三百年余年,君臣苟且偷安,不思进取,更有靖康之变,是为了华夏千年未有之莫大耻辱。
再说我朝,太祖在朝,驱逐鞑奴、恢复中华,是为千古之功。成祖在朝,七下南洋、五征漠北,何其雄姿,而短短几十年,传到英宗朝,土木堡之变,五十万精锐顷刻毁于一旦,虽有于少保挽大厦于将倾,但究其根本是明军战斗力已大幅度下滑。
如此这般差距,皆是因重用士大夫的结果,所以弟子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一句谬论。”
“胡说!胡说!胡说!”一连三个胡说,徐阶的一张白脸已然气的发青。
“把手伸出来。”
朱载壡后面的朱时泰虽然不情愿,但熟练的伸出了手掌。
鹅,熟练的让人心疼......
“让你胡说,”
徐阶高举起戒尺,重重的打了下去。
连续三下,啪啪啪!
嘶!坐在旁边的驸马都尉之子崔仲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一下老徐是真发怒了。
“还胡不胡说了?”徐阶问道。
“要弟子说,对待儒生们就应该像汉高祖一样,把他们的帽子取下来做夜壶。”朱载壡答道。
噗嗤,一直默默无闻坐在边角听课的裕王突然笑出了声。
“还胡说,再伸出手来。”
但这次朱时泰不愿意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公爷惨兮兮的说道:“师傅,话都是太子说的,不是我说的,你干嘛老打我,不打他。”
“成王有过,则挞伯禽。”
朱时泰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还没习惯这个背锅人设,无论徐阶怎么说,就是不愿再伸手,
“呜呜,我不要做伯禽,也不要做什么伴读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