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坐在里面的李成梁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老吴,怎么搞的?”李成梁不满的挑开车帘。
“公子,前面好像出事了,”一脸风尘的车夫老吴答道。
李成梁下车查看,正见路口围了一群人,这群人青衣皂袍,面露凶光,看起来像是某个权贵子弟家的恶仆。
而就在这群人中间,围着一个少年,二十岁上下,一袭青衫,眉长入鬓,唇白齿红,虽然看着年轻,却有一副刚毅的眼睛,李成梁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过这样一副眼睛,内里似藏着一道闪电,可以劈开万斤波涛。
“喂,臭小子,你打了我们武定侯家的狗,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几个下人叫嚣着,进一步向少年逼近。李成梁这时才主意到在这群人的身后,缩着一条半人高的细犬,这是一条猎犬,身体长而细,是奔跑打猎的好手,如今似是瘸了一条狗腿,走路一阵蹒跚。
青衣少年微微后退半步,但面色依旧沉静道:
“这是人走的路,不是给狗走的,你们的狗在路上乱咬人,就该打!”
“好小子,你有种!”几个恶仆一听这话,登时大怒,挽起袖口,提着哨棍就向少年身上招呼。
这少年也是端的好手段,一个撤步,一个闪身,就躲过来势汹汹的两棍,轻舒猿臂,一招海底捞月,便擎得一人领口。
“去!”
青衣少年轻喝一声,被抓住领口的恶仆便被扔到了丈许远,直落在李成梁脚边。
好!
李成梁暗自叫好,以这少年的手段即使对上他,两人五十招之内恐怕也是难分高下。
“奶奶的,还敢还手,兄弟们操真家伙,”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家伙晃悠悠爬了起来,恼羞成怒骂道。
众恶仆丢了哨棍,纷纷掏出贴在胸口的短刀。
看着眼前刺目的寒光,青衣少年的神情开始变的凝重。
“朋友,动真家伙不好吧,”
李成梁一把抓住面前那家伙的手腕,那人还想挣扎,李成梁铁钳一般的小臂一拧,那人手腕吃痛,短刀便落在李成梁手中。
“竟然还有帮手?”众恶仆们纷纷大惊。
少年见李成梁出手帮他,也点头向他示意。
“我这里有三十两,咱们就算一切都没发生过,如何?”李成梁放开恶仆胳膊,从怀里掏出一张会票,武定侯府的名头终究太大,他也不想一进京,就惹太多不必要麻烦。
众恶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形势翻转,这两人明显都是高手,凭他们几个人根本不是动手。
“几十两银子就想了了此事,太不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了吧,”
正犹豫间,几匹快马从街那头飞奔而来,马蹄翻转犹如翻盏,马铁蹄在青石板上溅出火花。
“吁...”
众马儿急停,当头是一鲜衣怒马少年郎,正是武定侯之子郭守干。
“呦,这不是小郭吗?”
街道一旁,咬着糖葫芦,看了半天热闹的朱载壡,兴奋的冲旁边的陆千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