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再次踱步几下,他有点犹豫的说道:“大伴,你说那贼子不会发现了朕在干什么吧?”
老太监眉头紧锁,他摇摇头:“怎么可能陛下?每次老奴都是半夜才出宫的,那贼子不可能知道。”
听此言,宁元心下稍安,叹了口气,他道:“要是那贼厮能主动把政交还给朕,朕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恨!”
老太监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样子,心下不禁叹气。
陛下倒是还年轻。
不同于从小生活在这宫里,已经宫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太监,这皇帝的手段还太青涩。
“刘大伴,衣带诏以后你来写吧。”
刘金思考间,谁料到皇帝忽然开口。
“呃?”老太监一愣,随后惶恐的点点头,又噗通跪下道:
“老奴该死,竟没有考虑到陛下万盛之体,这事当然应该由老奴来做。”
“唉。”宁元扶起刘金,“大伴你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
清脆的宫铃声响,这里君臣和谐的一幕,注定无法被人看到。
……
路昱又又又思考了一整夜。
眼下局势明显,外忧内患的情况下,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先清理内部。
毕竟既然自己的势力很不小,洗白也不可能洗白,那么眼下肯定要把手下那些仗着自己身份而胡作非为,给自己泼脏水的人都给弄出去。
万事先坏在自己人手上,这是一个反复上演永远不变的道理。
现在自己虽名为宰相,但手下实在暗流涌动,良莠不齐,之前他们看似是在他这个大树底下乘凉,但其实这些家伙明里暗里早已经把他都给掏空了。
宰相既不知,则人人为宰相。
这句话的意思就非常适合他们混账的心思。
另外,当下最重要的——
一定要把那些顽固的保皇派给找出来。
而且方式一定要稳准狠,把那些保皇派一网打尽最好,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所准备。
这时候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路昱不想死,尤其是想到死时被五马分尸或者车裂等古代残酷刑罚对待后,他心里更是发狠。
现在就算撕破脸下场,路昱也不能把权力给交出去!
因为一但皇帝势力成型,他这个权相就离死不远了!
……
路拾遗的病好了!
各路大臣开始纷纷登上相府。
他们拿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表现自己的殷勤,唯恐自己少一点,给丞相大人带去了坏的印象,每个人都几乎竞争着礼物的份量。
有的是三五个仆人抬着过来的,有的干脆是马车盛着过来的。
张灯贺彩,生怕奕京的人不知道是为当今权相送礼。
“秦老,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拿着礼物还被拦下的仆人,工部老爷的管家一脸惶恐不安。
秦大摇摇头,伸手在旁边指了一下,那管家看过去,只见一群群的人在官道上忙活着把礼物放回一辆辆马车上。
管家一脸惊劾,之前也不是没有送礼,当今丞相爱面子,喜收礼谁都知道,之前周扒皮一样的人,如今却分文不收?
秦大面无表情,平淡道:“礼物不收,原地返回,你家主人的心意相爷全当收到了。”
“不是这……秦老,我们老爷真的一片诚心,就是想看看相爷的病。”
“相爷知道了,不用送礼,心意老夫会传达……这是相爷说的,以后送礼的相府一概不收,有多少送回去多少。”
那管家闻言,半天愣在原地,看着红金漆大门威武的相府门,半点话都说不出。
于是,比早上更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放着大批礼物的马车和拖车出现在道上,一批批的人从相府开始往家赶。
“唉,你们说这宰相大人是病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